第十九章:活不過半集(1 / 2)

“你說我們腳下的燃氣管道有可能爆炸,但是陳英俊還沒回來,怎麼辦!”錢小果六神無主,看著對麵樓的火光,幾乎是兩股戰戰。

“我們先做好撤退的準備。”書沐白站在窗邊,因為皺著眉頭的緣故,眼窩顯得很深,細長的眼眸凝神望向他們來時的路線,那裏已經全是喪屍,遊蕩在黑暗與光明的所有角落。

整個市中心,整條街道,已經被喪屍塞滿了,遊行示威一般亂糟糟的跑來跑去,就像一場已經拉開帷幕的,暴力恐怖分子的狂歡。

錢小果聽到他的話,狠狠點了點頭,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屋內巡視了好幾圈,看到放在櫃子頂上的透明膠帶的時候眼前一亮。

她墊腳把透明膠帶取下來,抓起桌上亂七八糟的a4紙卷在手臂和手腕上,用透明膠固定,纏了好幾圈,手臂貼完就是脖子,一圈圈纏過去,生生把脖子纏粗了一大圈。

她想要低頭用牙齒把透明膠帶咬斷,結果發現自己好像纏得太粗了,那紙張混著透明膠帶卡在她的脖子上,就像一層厚厚的護頸,讓她連低頭都費力。

書沐白在腦海中規劃著撤離的路線,隻聽到身後有撕扯透明膠帶的聲音不斷響起,再回頭,看到錢小果跟膠帶奮戰的模樣,有些詫異,問道:“你在做什麼?”

“做紙張護盾呀,這樣喪屍就咬不到我了。”錢小果得意地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酷酷的微笑。

書沐白揉了揉眉心:“剛剛襲擊我的喪屍幾乎全都是用的拳頭,隻有部分女喪屍會用到牙,你要增加防禦應該黏身體上才對,但一旦被圍住用處依然不大,還容易影響行動,不要用喪屍片的思維模式來看待現實。”

錢小果嘴角的笑一秒就垮了下來,隨著他的話慢慢扁成了一條線。

她張開尖利的牙一口把膠帶撕碎,覺得頸部僵著很難受,就想撕掉,結果膠帶從中間裂開了,隻撕掉一小片膠帶,剩下的摸了半天找不到頭……

越是找不到,她就越覺得脖子不舒服,扯了幾下甚至還覺得無法呼吸,慌亂起來,跌跌撞撞打開櫃子找剪刀,櫃子門開啟的一瞬間裏麵掉出來一些文件夾,劈裏啪啦砸她臉上,她一低頭,下巴被剛剛自己做的護頸重重卡了一下。

“嗚”……她呻吟一聲,覺得下巴仿佛被膠帶的韌性蹭破了皮,很是委屈,眼神都濕潤了起來,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扯開硬邦邦的護頸張嘴呼吸,像一頭溺水的鹿在垂死掙紮。

她這倒黴動靜實在太大,書沐白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一把拉下她的手:“你別動。”

清朗的聲線近距離聽到的時候帶了磁性,就像低音炮響在耳邊,震得錢小果耳朵發麻。

她不由得偷偷去看他的臉,看到他正低頭垂眼認真幫她找膠帶的開口,雙眼皮的褶子很明顯的舒展開來,與眼尾連成一條線,眼睫毛濃密纖長,就像……

就像一隻睫毛精。

以錢小果腦中形容詞的匱乏,也隻能想到這個喜感的詞彙了,可是她卻覺得用在書沐白身上超合適超貼切的。

膠帶順利被撕開了一個角,書沐白扯著膠帶一圈圈幫她把脖子上的東西拆下來,手臂繞過她的耳後,身體就更貼近她了一些,她又聞到了那淡淡的鬆木的味道,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忍不住深吸了一大口。

“你喘什麼氣?”他察覺到了她的呼吸。

“沒,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怪好聞的,是不是香水?我第一次在男人身上聞到香水味。”錢小果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說出來的話不知道是撩是誇。

書沐白低聲笑了笑,胸腔發出的震動直衝她的腦門。

錢小果抬著下巴讓他幫自己,鼻尖正好抵在他的胸口附近,一邊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一邊在腦子裏勾勒這個男人出門前噴香水的場景。

那一定是非常優雅的畫麵,穿著風衣的男人拿起桌上充滿神秘的香水瓶子,按下噴頭,把一叢精致的霧氣撒向空中,然後不慌不忙地穿梭而過,淡淡的香氣黏著在他的身上,像情人一般依附。

書沐白把透明膠帶拆到了盡頭,手指一用力撕開幾層紙張,解救了她的脖子,把那些礙事的東西丟到地上,抬手幫她把頭發別到腦後,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不怕我變喪屍了?”

眼前這個女孩的心思真的是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了,讓他想起大學時候遇到的某個人,也是一樣的短發,一樣清澈的眼神。

錢小果聽到喪屍兩個字,好不容易激起的漣漪思想瞬間消散,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連眼神光都黯淡了許多:“我果然是在做夢。”

“什麼?”他問。

“沒,我希望我是在做夢,我應該還在紫荊花酒店的床上躺著,等我的同學洗漱完叫醒我,然後一起回國。”她撓了撓柔順的短發,咬了咬嘴唇,很是懊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