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坐在駕駛位的人,不管是多少年的老司機,都經常會有一種視線上的錯覺,總覺得前麵的路有點窄,車子過不去,開到近了才知道其實挺寬闊。
陳宇馨身為新任司機自然不能幸免,她遠看的時候很怕開不過去,心裏麵忐忑得不行,到了近了,才發現車子輕易就能從中間鑽過去,甚至離兩邊的車子都還有一些距離,偶有因為經驗不足導致的刮蹭和碰撞,隻要不慌,也能及時控製住。
“這不是很容易嗎?我妹果然是天才。”陳宇楊毫不吝惜他的誇獎。
“宇馨姐真厲害。”錢小果脆生生地跟著誇。
她是真的覺得陳宇馨很厲害,這可是車啊!第一次開車就能開這麼好,還能走這麼窄的路,太牛逼了!
此時的錢小果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之前還覺得這位姐姐不靠譜,滿心都是崇拜。
然而她還是崇拜得太早了。
“砰”!
剛誇完,陳宇馨就撞車了,撞上了一輛橫過來的小轎車,凶惡的悍馬把那輛小轎車的保險杠撞飛,車頭都斜了過去。
這輛悍馬車的車輪較大,車身是越野車常見的規格,寬度較那些小轎車寬上一點點,有稍許笨重之感,但質量也極度適合當開路先鋒使用。
隨著這沉悶的聲音拉開序幕,新司機摸不清車距和寬度的短板終於完全凸顯了出來,開始左刮右蹭接二連三撞車。
“砰”!
“砰砰”!
“吼吼吼!”有被關在車裏的喪屍被騷擾到,氣得拍窗直吼。
車裏的人緊緊盯著隔著窗戶對望的喪屍們,時不時四處張望,全身心的戒備,就怕那些車裏麵關著的喪屍會開門衝出來,或者幹脆遇上屍群之類的,但直到駛出了這段充滿障礙的路,都沒有再節外生枝,隻有零星幾隻喪屍撞開了車門下車,跌跌撞撞奔過來,很快被甩在了後麵。
小貨車緊緊跟著悍馬車,沿著悍馬車開出的道路走,借著跟悍馬車差不多的車寬,竟一次都沒有刮碰,可見書沐白的駕照含金量極高。
兩輛車成功行駛上橋,過護城河,開上了較為寬闊的道路。
天氣看起來很好,天空中掛著一顆明亮的太陽,陽光照射下來,地上昨夜的雨水幹涸大半。
錢小果偷偷搖下一點車窗想呼吸新鮮空氣,結果新鮮空氣是聞到了,血腥味也是撲鼻而來,趕緊又關上了窗。
她把被風吹掉下來的碎發撩到耳後,回頭看到陳宇楊正低頭擺弄對講機。
這個對講機這一路上一直開著,不時會收到附近不知名的電流音。
陳宇楊把聲音調大了一些,正要按通話鍵,手指用力牽扯到了手腕,手腕牽扯到了整條手臂。他隻覺得手上一空,對講機就滾著落到了座位底下。
“嗷!”錢小果慘叫一聲,被對講機的棱角砸中了腳。
她的鞋子被喪屍扒掉了,對講機砸下的角度剛剛好就是大拇指,仿佛腳趾與身體分離,疼得她差點跳起來。
“怎麼了?”陳宇馨瞄了一眼後視鏡。
“沒事,小孩拿對講機不小心掉了,笨手笨腳的。”陳宇楊朝她笑了下,斯文的臉平易近人,粗曠的聲線責怪起人來像在吼人。
錢小果一下子就委屈了:“明明是……”這人怎麼顛倒黑白。
“小孩,你也太不小心了,還不快點把對講機撿起來,誰丟的誰撿啊!”陳宇楊凶神惡煞地打斷她的話,往旁邊靠了靠,確認是在陳宇馨看不到的地方,才吃力地折騰出一根手指放到唇邊,比了個“噓”的動作,朝錢小果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