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你理智一點,我們現在沒有救人的條件。”陳宇馨秀氣的眉毛擰得死緊,滿臉都是不認同。
書沐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有堅定的信念在閃爍:“我是軍人。”
“你已經退伍了。”
“我還是一名黨員。”
“黨不會教你個人英雄主義。”陳宇馨徒勞地想要勸他,但看到的是書沐白不為所動的臉。
“巧了,我退役的原因就是亂搞個人英雄主義。”書沐白語氣輕快,居然在這種時候跟她抬起了杠。
“現在不合適,我知道你想救人,但現在情況不明,我們自己都還沒確定安全,直接去救人真的太勉強了。”陳宇馨還是堅持己見。
“人就在邊上,救完再說。”書沐白隨口回話,發現前麵堵著,駕車繞過幾個翻倒在地的大垃圾桶,拐了個彎重新找進去內街的路。
“現在不是時候!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而且他們那麼多人,我們的車也裝不下,必須重新找一輛車,他們都是學生剛成年不可能有駕照,我們不隻缺車還缺一個司機!”陳宇馨把車上的高檔皮革拍得“啪啪”響。
“你不就是司機嗎?加油,馨馨,你可以的!”書沐白轉頭朝她微微一笑,一派輕鬆的模樣,還帶給她鼓勁。
“不準叫我馨馨。”陳宇馨轉頭揉太陽穴,覺得再說下去自己會被這個男人氣死。
“就是,不準再叫我妹母猩猩,那是她大學時候的綽號,人家現在都畢業了。”陳宇楊在後麵補刀。
陳宇馨回眸一瞪,額角青筋隱現,眼睛冒火,柳葉眉都揚上去了,一看就很憤怒,目光如炬,眼刀“唰”一下射出。
陳宇楊被瞪得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幹笑幾聲,舔舔唇,說道:“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沐白,他做下的決定你見他改過嗎?”
陳宇馨咬牙繼續瞪他,尖利的指甲在椅背上抓出五條印子。
陳宇楊越笑越心虛:“嘿嘿,嘿嘿……妹,你別……”
“啊!”錢小果突然一聲尖叫。
陳宇楊被嚇了一大跳,轉頭看她:“小孩,你幹嘛呢!”
錢小果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麵:“好多喪屍!!!”
說話間悍馬車拐了個大彎,徹底進入內街,放眼望去比外麵的馬路熱鬧了不止一倍,因為不管是隻能容納兩輛車的通道,還是兩邊的商鋪,都能看到一些一看就不太正常的人正蹣跚著閑逛,一顆顆低著的頭顱聽到汽車引擎聲抬起來的時候,紅光迸現。
“吼!”第一隻喪屍發現悍馬車的喪屍發出了嚎叫。
“吼吼吼!”群情激憤,鬥誌昂揚,剛剛還像老頭老太太逛大街一樣的喪屍瞬間就被激活了,紛紛朝悍馬車衝過來。
書沐白掛擋,倒車,踩油門,方向盤一打,悍馬車隻在內街停留了兩秒,就以比開進來更快的速度倒車出去。
“小心!”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包抄了三隻喪屍,其中一隻被刮倒,另外兩隻直直撞上……
“砰”……一隻喪屍被撞飛。
“哐”!是後車窗被一隻滾飛起來的喪屍撞碎的聲音,蛛網狀的玻璃徹底成了磨砂色,往裏麵開了個巨大的口子,那隻喪屍差點就要從缺口滾進車裏。
錢小果的嘴張了張,尖叫聲還在喉嚨裏,車子猛的停下,她上下牙被顛得一碰,差點咬到舌頭。
卡在窗戶處的喪屍被慣性甩飛了出去,前麵那些已經追至,書沐白咬牙踩下油門,“轟”的一下又撞開兩隻擋路的喪屍,倒著出了內街,重新回到不太寬闊的馬路上。
視野剛剛開闊,“茲”——又是猛停。
錢小果的腦袋重重嗑在前座的椅背上又彈回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慌亂地四處找固定物,陳宇楊自顧不暇,也差點在後座飛起來,兩個放在後座的背包早掉到了腳底下。
書沐白用最快的速度掛前進檔,一腳油門,後座被甩來甩去的兩人貼著椅背宛如飛行。
“臥槽,老白你悠著點!我們後座可沒係安全帶!”陳宇楊忍不住罵。
“悠著點我們就要被包圍了。”悍馬車離弦的箭一樣絕塵而去,後麵跟了一大票喪屍,一個個生龍活虎,追在車後麵跑起了長龍,呲牙裂嘴,波濤洶湧。
追來的喪屍實在有點多,動靜一大,周圍建築物裏的喪屍也被引了出來,悍馬車的速度不慢,開了一段路被障礙物擋了幾次稍微減速,再回頭後麵居然還有一大截小尾巴在。
活躍在最前線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喪屍,穿著肥大的棒球服,運動褲,亮黃色的球鞋上沾著血跡,咆哮著追車,仿佛車上有他的殺父仇人。
落後學生喪屍一個身位的是一個中年人,瘦高個,大冬天的隻穿一件老頭汗衫,曬出兩條若隱若現的絕對領域,陽光下黑油油的,肌肉噴張,一看平時就沒少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