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聽到掌櫃的說完,頓時心跳不止,那一陣陣的眩暈也席卷而來。
“小猴精……”這大概是她可以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後來她的世界就變成了黑色。
一個月前他還做飯給自己吃的,還對自己那般好,自己還確定一定要與他在一起。
如今他卻叛變了,但是她不相信他會叛變,可是世人相信可如何是好?
楚芸竹醒來的時候是在平安藥堂,春華和錢多多都在她的身邊,錢多多一臉得嚴肅。
楚芸竹頓時就鼻頭泛紅,眼淚就這樣決堤而出,“你們是不是早就知曉,卻不告訴我!”
平安藥堂人來人往,怎能不知道京都的消息呢,春華沒有說話,卻是點頭代表自己知道這件事情。
楚芸竹哭得更厲害,將身上的薄毯蓋在頭上,一動不動,任由那眼淚流下臉頰,流進耳朵。
“楚芸竹,林則也在裏麵,可我卻沒有像你這般,做人能不能堅強一點?我們要做的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麼?”
“可是掌櫃的說他們不在京都,我去哪裏找尋呢?”
春華已經走了出去,錢多多將楚芸竹臉上的薄毯掀開,夜深人靜之時她何嚐沒有這般偷偷地哭過。
其實楚芸竹比她真性情了許多,至少不會壓抑自己的情緒,而她呢,隻能終日在這平安藥堂裏,當作沒事人一般,繼續接診。
“阿楚,我們去京都吧,那裏離皇宮近,肯定能知道得更加真切!”
“好!”楚芸竹收起了眼淚,明明自己知道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可她還是哭了個昏天暗地。
“我得安排一下這裏,後日出發,可以麼?”
“好!”錢多多知道楚芸竹有很多後顧之憂,但她也知道,楚芸竹擔心奕威沅就如同她擔心林則一般。
翌日一大早,楚芸竹遇見了東方玉喜,他沒有了以往的淡然,有的是眉宇間的愁雲。
楚芸竹朝著東方玉喜巧然一笑,但是那個笑容並未達到眼底,“東方,我有事情與你商量!”
“我知曉,有什麼安排你說便是!”在楚芸竹的心中東方玉喜永遠都是聰明的人,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卻不驕不躁。
若心中沒有奕威沅,楚芸竹一定會選擇他成為終身伴侶。
“錢伯走後,長生和長書就沒有人教導了,我想讓你幫忙找人教育他們!”
楚芸竹看著東方玉喜手邊的小米,他依舊那般可愛,還不忘朝著楚芸竹眨了眨眼睛。
“隻是小事情罷了,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隻是長生長書必須進入我的宅院,這樣我才能護他們長大。”
“好!”楚芸竹也不愚笨,將長生他們放在東方玉喜的宅院的確是個好主意。
小喜可以仍舊跟著錢袁氏,這樣也可以專心地學習做衣裳,以後也有一技之長。
與東方玉喜說完,楚芸竹就想去錢袁氏的院子,卻被東方玉喜一把拽住。
“讓我最後一次護送你可以麼?”
兩人無言,最後楚芸竹輕輕地點了點頭,她雖然不覺得是最後一次,可世事難料,誰知道往後呢?
以前門庭若市的衣裳閣已經消失不見,如今有的隻是那鳥語花香,錢伯的墳墓還傲立在那邊,每天都有新鮮的果子擺放。
她知道錢袁氏並沒有忘記錢伯,但是她隻有現在才知道原來錢袁氏當初是那般痛苦。
如今奕威沅生死未卜她就已經覺得受不了這種打擊,而她當初呢,竟然還去勸錢袁氏,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錢娘娘。”楚芸竹走進去,錢袁氏正在帶著小喜做衣裳,而楚長生和長書在旁邊自己練拳腳。
錢袁氏抬頭,看見楚芸竹過來,微微一笑,“阿楚今日怎麼有空來錢娘娘這裏的?”
“有事來找錢娘娘商量,所以便過來了。”楚芸竹通常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錢袁氏在她進門的時候也就知道必然是有事的。
但是她如今也不出門,隻在家中陪伴著孩子,也不知道現在外麵的局麵如何。
楚芸竹也不想多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打算將長生長書帶到東方玉喜那邊去習武,這裏可以讓小喜陪伴你麼?”
錢袁氏眼中有一閃而過的不舍,但那隻是一瞬間,楚芸竹幾乎沒有捕捉到她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