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從進了這隱秘地所就開始暗暗叫苦,這個地方,顯然是不好出去的了。
他暗自懊悔,真不該接這單買賣。原以為是順手發財的事,哪知道變成這個結果,看來,今年真是走背字。
啪的一聲,門開了,馬飛走了進來。
“馬大俠,馬大俠。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可沒幹什麼壞事啊,您老幫幫忙,看著武林同道的份上,看著都是武協一員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兄弟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回報!”
“坐,坐下說。”
馬飛先坐了下來,看了下審訊室的環境,不大的小屋,封閉,安靜,隻有一張小桌,四把椅子。椅子和桌子都是白色,襯得灰色的牆麵壓抑恐怖。
“這地方有點冷哦,要不要溫度打高點?”
“不用,不用。”胖三現在哪還有心情管冷熱,一心隻想怎麼才能早點出去。
馬飛見他急的眼睛都快擠成一條線了,嗬嗬笑了幾聲,慢條斯理的問道:
“別急嘛,上次沒時間聊,今天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您說,您要我說什麼。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您。”
“哦,這麼主動啊,態度很好嘛。那,先說說你跟曹雲鶴的怎麼認識的吧。”
“說,我都說……”
胖三果然口齒伶俐,表達能力出眾,在他那極具磁性的男中音抑揚頓挫的描述下,馬飛終於了解事情經過。
胖三交代,在幾年前被國內通緝後,他就潛逃到日本。到了日本,為了討生計,經人介紹結識了在大阪頗有勢力的曹雲鶴。
曹雲鶴見胖三來自中國,對武林中的事也頗為了解,鬼點子又多,就把胖三留在身邊當了幕僚。
胖三狐假虎威,借曹雲鶴之勢在日本混的風生水起,本就不想再回中國了。可惜,曹雲鶴不是這麼想,他一門心思就是到中國找錯劍門報仇。終於,大概五年多前的一天,曹雲鶴帶著胖三和兩個日本弟子,回到了中國。
胖三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他知道自己還在被通緝,回國就是自投羅網。中國那麼大,曹雲鶴哪兒不去,還偏偏跑到山西來,這是他犯事兒的位置,他自然是不敢出麵,幸好曹雲鶴上錯劍門挑戰,也用不上他,就沒讓他出麵。
所以,對於錯劍門挑戰的細節,胖三給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不過奇怪的是,比武過後 ,曹雲鶴帶著胖三和兩個弟子,就住到了錯劍門裏,成了錯劍門的一員。
而且,這一住就是五年。
到底是為什麼,胖三也不清楚,他是多次向拉著曹雲鶴返回日本,但是曹雲鶴都表示還有事情未了,不肯離去。胖三也想過獨自回去,但是離開曹雲鶴,自己估計很難混下去,也就隻得跟著曹雲鶴繼續留在了錯劍門。
一直到某一天,曹雲鶴說要來武協辦事,這就帶著胖三來到了武漢,有了選舉大會上的一場鬧劇。離開武漢時,他就接到這兩個美國人的邀請,請他來洛陽談筆買賣。他合計著,這幾年都沒出來活動活動了,心裏也癢癢的緊,就跟曹雲鶴說了下,自己跑來洛陽想順道發點小財,結果是變成人財兩空,又落到馬飛手裏了。
馬飛反手敲了下後麵的鏡子,不一會兒進來個人。
“來杯水,胖三,要喝水嗎?”
馬飛問道。
胖三一臉的感激,用力的點著頭。
兩杯水送到了訊問室。
馬飛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到了桌上,含笑望著對麵唆唆小口喝水的胖三,說道:
“繼續。”
胖三抬起臉來,鼓圓眼睛回答道:
“沒了,就這些。”
“少扯淡,糊弄誰呢?!說下李誌的事。”
胖三眼睛瞪的更大了,放下杯子詫異的問道:
“李誌是誰?不認識啊。”
馬飛眉頭一擰,猛的一拍桌子,兩個杯子被震得一跳。
“少裝糊塗!沒有李誌,你能離開武漢?!快說!”
胖三見馬飛動怒,趕緊低頭擺手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我一時忘了,您別急,我說,我都說。”
胖三膽怯的偷瞟了馬飛一眼,清了清嗓子,老實交代道:
“那李誌,我真不認識。是這樣的,離開錯劍門來武漢前,劉掌門讓曹雲鶴去他房間交代點事情,我要一起來武漢,所以也跟著去見了劉掌門。
劉掌門身體一直不好,他說武協想推舉劉柏川當新會長,不是很合適,讓曹雲鶴去表達下錯劍門的意見,該爭取就要爭取,武協還是講理的。萬一現在武協格局變了,有人想霸權,那也不可墮了錯劍門的名頭,
劉掌門還叮囑我,說曹雲鶴性子直,不懂得轉彎,要我從旁多做引導。最後,還告訴我,一旦局麵鬧僵,就底下單獨找管事的一心大師,問他一句,‘想不想李誌回來’,就可保我們平安。
事情就是這樣,至於李誌是誰,我哪清楚?!您也知道,我隻能算半個武林中人,這事可能曹雲鶴清楚,或者找劉掌門,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