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一腳把他踢在地上,看著他那憊賴、無恥的樣子,不覺怒火中燒,五內俱焚。他回頭向通和道人說道:
“師父,我想殺了這個混蛋!”
龍師一聽,長歎一聲,走出了屋子。通和道長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
“此事一了,紅塵可斷。”
說完,也走出了木屋。
那黃衣道人,也跟著出去了。
不知李誌是如何殺死人販子的,三人也都沒有過問。
第二天,通和道長和龍師向西而去,李誌隨黃衣道人來到了武當山,那黃衣道人,就是日後武當掌教遊玄德,通和道長是他的恩師。
李誌因未拜師,所以一直沒有列入武當門牆,但是遊玄德道長知道他和師父的關係,一直稱他為師弟。
李誌從此恪守承諾,二十年不下武當山,潛心練武。
時光荏苒,山中不知歲月。
二十年後,李誌已經成長為一個內外兼修的武學高手,在武當山上,他已經是數一數二的身手了。特別是那出神入化的輕功,遊玄德都驚歎實非人力所能及。
一日,遊玄德與李誌說道:
“師弟,你山中潛心修煉二十年了,觀你心境,已是古井無波。不知,是否願意下山行走行走,相信紅塵遊曆,會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李誌謹遵師訓,二十年來煉氣養性,消磨戾氣,心境堅毅不少。對入世修行,他倒是無可無不可,既然師兄說了,他便點頭應允下來。
遊玄德讓李誌下山,主要是讓他入世曆練曆練,也沒什麼明確要求,給他準備了世間行走必備之物,就讓他下了武當山。
李誌回頭望了眼氣勢雄偉、煙霧繚繞如仙境般的無的武當山,想著自己應該去哪兒。東北是傷心地,不願再去了。在山裏待了二十年,不如找個廣袤神秘的地方去看看。對,去西北,去看看草原和沙漠。
想定之後,李誌就一路向西北行去。
二十年來,世間變化可謂翻天覆地。許多事物李誌都是聞所未聞,人們的穿著打扮、行事談吐,都和幼年的記憶大不相同了。李誌走了幾天,真懷疑自己在山上是待了二十年,還是二百年。
李誌沒有出家,留著短發。一身藍色粗布衣褲,他個子不高,褲腳還卷起露出雲襪來,腳上穿的也是山上常穿的十方鞋。
這十方鞋也就是布鞋,鞋口圓,鞋幫為黑白相間的條形圖案。是道教道士們日常穿用的。與尋常布鞋的區別在於,鞋的左右兩邊各有五個孔,這鞋上十個孔代表十個方位。(東、東南、南、西南、西、西北、北、東北,上,下) 。這十方鞋是武當山特製,用輪胎作鞋底,非常牢固,優點是輕靈,耐磨。
穿十方鞋必須要穿雲襪,雲襪也就是白色及膝長布襪,雲襪與十方鞋的寓意是:雲遊十方無量度人。
除此,他身上隻有一個斜跨的黑布月牙包,手上再拿著一把黑帆布雨傘,別無他物了。
這身打扮,十足鄉巴佬的派頭。
那個年代,城市和農村的經濟發展水平差距變大,城市裏對這些進城討生活的農村人有著不平等的歧視。
而藝成下山的李誌,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也確實是個鄉巴佬進城。
好在李誌已經是胸懷若穀的高人,對於一些嫌棄的白眼和侮辱的奚落,他都一笑了之。他本是出塵之人,自然不會為此介懷。
李誌遊蕩江湖,自然不會是匆匆趕路而已,遇到不平之事,該出手就會出手。在當時社會中,已經湧動出不少流氓惡霸,更有一些暴力組織為非作歹。李誌武藝高強,不法之徒難逃他手。
不久, “雲中雁”的俠名就隨著李誌的西行,一路流傳開來。
李誌夜間從不在旅店等地方休息,都是在偏遠的林間,或者山裏睡覺。這也許是他多年的習慣,在自然環境中睡覺,他覺得更為安全。
這一日,李誌在一個大樹叉上剛剛睡去,耳邊聽得有窸窣的腳步聲遠遠傳來。他機警的坐了起來,望向腳步的方向。
他睡覺的地方離地麵至少有五米高,一般人不抬頭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他卻可以一覽周圍的情況。
隻見遠處來了五個人,都穿白色外套,魚貫直行過來。
李誌一看這幾人的步伐,知道是武林中人,正想著要不要打個招呼,還是任由他們過去。耳聽得又有一群人走了過來,這群人落地聲重了許多,顯然輕身功夫不及這五人。
那五人也察覺有人過來,一字排開,站在了李誌樹下幾步遠的地方。
不一會兒,另一群人走了過來,李誌一看,竟有三十來人,還有帶著家夥,這些人一看打扮,就不是正派中人,看到對麵的五人,這群人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