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看到一些木屋門前掛著駱駝頭骨,一問才知道,這是期盼吉祥、祛除邪祟的吉祥物。
村寨裏人口不是很多,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到一百人,青年壯力隻有二十七八人。可見,這不是一個大部族。
彭教授一路小聲告訴李誌,羅布泊人是新疆維吾爾族最古老的民族,他們生活在塔裏木河畔的小海子邊,早年的羅布泊人有“不種五穀,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魚為食。”的說法。
這是一個單一食魚的民族,喝羅布麻茶,穿羅布麻衣,豐富的營養使許多人都很長壽。八九十歲都是好勞力,甚至還有一百歲的新郎。羅布人結婚的陪嫁,有時是一個小海子,這在世界上恐怕絕無僅有。
李誌望著笑顏相迎的一張張熱情的麵孔,趕忙一一點頭致謝,心中對這個古老部族充滿了尊敬。雖然大家語言不通,隻能依賴向導翻譯,但是大家喝碗茶,吃點抓飯和烤包子,一下子就在歡聲笑語中熟絡起來。
當夜,考古隊在羅布泊人村寨駐紮下來。
艱難行走了三天,難的一次可以睡在屋內,躺在床上,雖然羅布泊的小屋比較單薄,夜晚還是會透風,但和在沙漠裏露營比起來,已經可以算是天堂了。眾人辛苦了幾天,確實都累了,倒下就睡著,一覺到了天亮。
李誌和五君子畢竟是練武之人,身體素質比眾位學者要好一些,六人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晨就生龍活虎了。六人起的都早,也不想打擾彭教授他們休息,輕手輕腳的出了村寨,在胡楊林裏練起功來。
這胡楊樹是個好東西,木質纖細柔軟,樹葉闊大清香。耐旱耐澇,生命頑強。胡楊能從根部萌生幼苗,能忍受荒漠中幹旱的環境。
在當地,胡楊具有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之說。
當然了,這多少有點誇大,但胡楊樹樹齡的確可達兩百來年,關鍵是它既耐高溫,也較耐寒,極為適合在沙漠地帶生存。
在羅布泊人村寨周圍生長著大片大片的胡楊林,景色蔚為壯觀。
靠近水源的胡楊更為粗壯高大,樹冠更加圓潤一些,這些胡楊數間隔較寬,如同勇士般並排挺立著。離水源較遠的西麵和北麵,則是金燦燦的一片。胡楊蓬蓬勃勃地張開它優美的枝葉,金黃色的胡楊葉灑滿了樹溝、水麵,這些落葉有的大如楓葉,有的圓如楊葉,有的細如柳葉,有的呈尖葉狀,的呈鋸齒狀。
遠遠望去,整片胡楊林就像濃烈的油畫一樣,竟是那樣的動人!每一片葉子都鍍上了金色,每一個枝椏都掛滿了太陽,似一塊金黃色的綢緞,在太陽的照射下絢麗奪目,絢麗耀眼。
李誌和五君子駐足欣賞著這美好的景色,不但用了視覺上的享受,更是感受到生命的偉大。用手撫摸著褐色幹裂的胡楊樹,胡楊林的那份傲岸、雄韻和堅毅更讓他們流連忘返,仰止無限。
等李誌他們回到村寨,前來接應的車隊也已經到了。
這次考古,彭教授得到官方大力支持,所配備的資源也是極為充足,就算臨時有任何需要,也能在第一時間補給到位。
眾人留下了一些生活用品,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羅布泊人,再次踏上科考之路。這次有了代步工具,大家前進的步伐就加快了許多。
這一日的行程比較順利,大家坐在車上,也輕鬆了許多,一起聊起了這次科考的目的。
原來,彭教授這次是為了對樓蘭古國的消失,做一次完整的調查。樓蘭古國一直都是個神秘的曆史存在,史書上對它有詳細的記載,它曾是羅布泊綠洲上的一個王國,伴隨著漢朝統治的介入和絲綢之路的開辟,更成了南來北往商家的必經之地。樓蘭地區流通著前來交易的各國的錢幣,織鋪、香料、琉璃等等,呈現出一派商旅雲集、經濟繁榮的富足景象。
但是,在一千年前它卻突然消失,中國史書上再也找不到關於樓蘭的記載了。
直到十九世紀中葉至二十世紀初,西方冒險家將目光投向了位於亞洲中部、沉寂了一千餘年的塔克拉瑪幹大沙漠。在一次偶然情況下,瑞典探險家又發現了一座泥塔、房屋組成的古城,樓蘭古國的遺址,奇跡般的再次展現在世人眼前。
從此以後,世界各國的探險家都積極趕赴西疆,來尋找更多的秘密。彭教授此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