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網狀。
阿青:“……”
葉朝站起了身,丟下一句冷硬的“走了”,離開了店內。
像是要去屠了別人全家。
……
書從靈回了宿舍,換衣服。
天氣確實有些冷了,他挑了件厚衛衣套上,把換洗的衣物都丟進髒衣簍,去洗衣間設定好洗衣模式後,冷漠地盯著盆裏的褲衩。
他還沒有幫別人洗過衣服。
沒想到第一次上手就是這種高難度的情況。
感覺自己雙手的貞操(?)被奪走了……
書從靈認命地抓過洗衣液,扭開瓶蓋倒入,搓啊搓。
衝掉所有的泡沫後,他取出晾衣架,把這個罪惡之源晾在陽台上。
他放下晾衣杆,正要回到寢室內,一道陰鬱的視線卻從背後射來。
他回頭,狐疑地掃了陽台一眼。
什麼東西在看他?
陽台上,胖嘟嘟的多肉被日光曬得長勢極佳,洗幹淨的衣物隨風飄著皂角的味道,外側的天空明朗蔚藍,一切安寧得好像剛才的不適隻是他的幻覺——
書從靈皺了下眉,走進了獨衛,推開了窗戶,朝樓下望去。
空調的機箱就放在下麵,鋪滿了灰塵的機箱上,住著一隻毛茸茸的灰不溜秋的東西。
發覺自己暴露,那東西抬起腦袋,看了過來。
紅眼尖牙,一雙翅膀。
書從靈有些驚訝道:“蝙蝠?”
這種生物難道不該活在黑咕隆咚的山洞裏嗎,在空調機箱上築巢是個什麼情況?
而且他可沒聽說過錦城的生物鏈裏有這種生物,需要打林業局的電話把這窩外來物種一波帶走嗎?
這蝙蝠晝夜顛倒,大白天的也不睡覺,瞪著個紅眼珠看著書從靈。
他歪了下頭,蝙蝠的眼珠便挪動一下。
……有點像電影特寫裏的攝像頭。
這個猜想讓他惡心了一下。
他嚐試放出一絲神識戳了蝙蝠一下,那東西嚇得展開了雙翼,呈現攻擊形態朝他撲來。
與此同時,撲來的還有一絲鬼氣。
書從靈關窗的動作一頓,把神識凝聚在一起,對準蝙蝠就是一錘。
直接把那貨錘到吐魂。
書從靈隔著一層垃圾袋把昏迷不醒的蝙蝠抓進了快遞箱裏,膠帶封好口子,戳了兩個通氣的洞。
幹完這一切後,他給葉朝打電話告狀:“有畜生偷窺我。”
……
葉朝來得挺快。
男人手裏還提著一隻小貓,小東西可憐巴巴地垂下頭,要不是身上鬼氣繚繞,書從靈就被它騙了。
書從靈:“這是?”
“你家附近逮的。偷窺你的畜生之一。”葉朝把貓丟到他麵前,拖了把椅子坐下。
小貓可憐地喵了一聲,蹭了蹭書從靈的腳踝。
書從靈把它抱起來,貓咪的身體僵硬又冰冷,皮毛也不光滑,似乎死了很久了。
書從靈經常會被貓貓狗狗碰瓷,並不意外會有小動物跟著他,但是像這種身體已死卻還能如常活動的動物……怎麼想都不正常。
“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書從靈知道它不會說人話,但不介意和毛茸茸生物單方麵談判。他又盯住癱在快遞盒裏的蝙蝠,“你也是,說話。”
貓:“喵。”
蝙蝠:“嚶。”
“它們在攝像。”葉朝掃了書從靈的書桌一眼,東西挺多,收拾得還算井井有條。筆記本電腦的旁邊,擱著兩個相框,照片一張舊一張新。
照片照的都是一家三口,但裏麵擔任“父親”的人不一樣:一個相貌痞帥,另一個則麵色嚴肅。而書從靈,則從一個戴著毛線帽的包子臉小孩抽條成了穿著白襯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