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今天在我的辦公室大哭,你知道,大名鼎鼎的商界女強人楚玲,被丈夫拋棄,被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打敗。”楚揚冷漠地開口,仿佛說著陌生人的故事。“楚天集團雖說最終要交給我,可這麼多年來,姐姐的付出比我多得多,因為姐姐,我總算過著還算正常人的生活。她一直是讓我父母驕傲的女兒,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一次違背父母的意願就是她的婚事,那個男人當時隻是一名小軍官,都沒上過大學,家在農村,外貌也不出眾,可姐姐不知迷上了他什麼非他不嫁,父母拗不過,最終答應了她。那男人不肯到公司任職,轉業後到了政府機關,幾年下來也不過是個小處長。這麼多年來追求我姐姐的人如過江之鯽,她從不動心,一心一意守著丈夫,我常常笑話她是天下第一賢妻。可是這麼好的一個女人,被她的丈夫拋棄,那個女孩懷上了她丈夫的孩子。”楚揚吸了口煙,慢慢地吐出煙霧,“更可笑的是,那個女孩來向我姐姐要兩百萬,兩百萬把丈夫還給她,而那個傻男人,則願意傾家蕩產和她離婚去娶別人。這個世界,到底是男人負了女人,還是女人負了男人,是男人無情,還是女人無情。”
張萌默默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愛情,原來在現實麵前如此蒼白無力。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十二點,星吧克打烊時間,楚揚站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張萌搖搖頭道:“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開車很快到家了。”
這次楚揚沒有堅持。
張萌回到車上,發現手機忘在座位上,她打開一看,二十幾個未接電話,嚇了一跳,剛想翻看,電話又響了,接起來還沒應聲,那邊傳來劉之珩怒氣衝衝的聲音:“張萌,你去哪兒了?怎麼不接電話?”
張萌趕緊道:“我在外麵,我把手機忘在車裏了,劉廳長,出什麼事了嗎?”
劉之珩說不出話,他隻是想確認她有沒有安全回家,他打了二十多個電話,越打心裏越發慌,胡思亂想幾乎想去報警,現在她輕描淡寫地一問,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廳長,劉廳長”張萌緊張起來,該不是趙阿姨唐叔叔出了什麼事了吧,她慌裏慌張地叫著
“沒什麼事。”劉之珩泄氣地掛了電話,這個女人,哪裏是到D城來創業的,分明是來折磨他的。
張萌不放心,她想打電話到唐教授家,看看已經十二點半了,按平時的作息時間應該已經睡了。想打給李思瑤,怕吵著他們家寶貝兒子。打了電話到眼科值班室,值班護士說沒找她。想來想去怕是劉之珩有什麼事,雖然剛剛聽著他火氣那麼大有點難堪,但萬一真出了什麼重要的事呢,張萌咬咬牙,電話撥了回去。
劉之珩渾身乏力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閃爍不停,他不耐煩地抓過來。
“劉廳長,我是張萌,對不起,我還是想問一下出了什麼事,我很擔心。”
劉之珩極度挫敗,他被這個女人逼得無路可走,忍無可忍。我在擔心你! 因為該死的我喜歡上了你!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我一個朋友眼睛出了點問題,我已經找了吳主任,現在沒事了。”
“哦”張萌輕輕舒了口氣,她有點回過神來,後悔打回去這個電話,呐呐道:“那——劉廳長晚安!”
劉之珩很想問剛剛她從自己身邊逃開後和誰在一起,終於還是無法開口。
生日
張萌是值周五的夜班,周六早上,剛交完班準備回去,小吳頂著兩隻腫得水袋一樣的眼睛來上班,張萌看了笑道:“怎麼了,偷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一起長針眼了!”
小吳紅了眼,不吭聲,張萌覺察到她一定出了什麼事,拉著小吳躲到值班醫生休息室問道:“出了什麼事?和範一荻吵架了?”
小吳刷地眼淚掉下來了:“我爸爸媽媽知道了他是小三陽,要我們斷了。”
張萌呆了一下:“跟你父母好好解釋一下,小三陽不會影響生活,不是很大的問題。”
小吳擦了擦眼淚:“沒用,我媽說了,這麼多健康的人,幹嗎非要找有病的。範一荻也是蠢,問他身體如何,說好的就是了,說小三陽幹什麼!”
張萌安慰道:“別哭,跟自己的父母慢慢磨就是了,隻要你們感情好父母最後會妥協的。”
小吳突然抱住張萌大哭:“怎麼辦,被說服的是他,他昨天說怕害了我一輩子,要和我分手。”
張萌摟住小吳的肩,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張萌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躑躅在街頭。陰天,灰色的天空布滿厚厚的雲層,這樣的日子她總是不敢抬頭望天,覺得天空分外猙獰,如一頭巨大的灰狼,要把自己吞了去。有惻惻的風,吹得心裏寒嗖嗖的,臉上有點疼。獨自走在街頭,自由而孤獨。馬路上人來人往,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