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最近小吳興致不高,也不方便問。”
“女孩子你對她好就夠了嗎?有時候你把這顆心都給了她也沒用吧?”楚揚看著張萌,想一直看到她眼睛裏。
今晚的楚揚如此咄咄逼人,張萌別過頭去,下意識地用叉子搗著煎黃魚,“不知道。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對自己對別人都充滿懷疑。”
“之珩對你不好嗎?讓你這麼悲觀。”楚揚皺了眉。
張萌苦笑,“他對我很好,是我不夠好。我總是好像在做夢一樣,很不踏實,時時提醒自己快點醒來。楚揚,我已經32歲了,曾經的堅持再也沒有,患得患失,對未來沒什麼信心,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喜歡的那句詩嗎?”
楚揚想起那句話——“我款款而行,就像來自遠方而不存到達希望的人”。他不肯說出來,太傷感。
“多美的詩,我一想起這句詩,就像看到自己走在雨中,不知道從哪裏來,不知道要往哪裏去,能夠理解為什麼有這麼多哲學家自殺,他們肯定是這樣走在雨中,走著走著就覺得人生在何時結束都是一樣的。”張萌道:“別這樣看我,我不想自殺。隻是我這樣的狀態,怕辜負了誰。”
楚揚心痛道:“想這麼多幹什麼,人生那麼短暫,讓人好好愛你就是了。”
張萌勉強笑道:“我曾經那麼愛我的哥哥,等了他8年,一個女孩最美好的歲月在等待的煎熬中度過,但他最終離我而去,所以不是癡心就能成全愛情,勇氣才能成全愛情。幸虧我去了汶川,那些人對生命的珍愛讓我慚愧,我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生活。所以試著重新開始。但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早已沒有了勇氣,一有風吹草動,我肯定不戰而退。”
“會有什麼風吹草動,之珩跟我不一樣,自律,有責任感,凡事敢擔當,他會把你照顧得很好的。”楚揚不忍看著張萌迷茫的眼神,一心為劉之珩說話,說完了又愈加覺得自己的失落,不甘心道:“要不,到我這兒來,我保證把你伺候得老佛爺一樣。”
張萌笑道:“跟你在一起,想小資情調傷感一下也不行。楚揚,你真是個好人,我在你麵前不用緊張也不用隱瞞,你就像垃圾桶,我倒完垃圾現在輕鬆多了!”
楚揚氣笑道:“什麼比方啊,起碼得叫回收站吧!”
“楚揚,相愛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可是朋友卻能做到永遠。等你60歲要配老花鏡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找我這個專家,然後每兩年配一付,一直一直給你配下去,配到我自己帶著老花鏡也看不清楚為止。”張萌輕輕道:“楚揚,我想和你做這樣的朋友。”
楚揚心裏無比傷感。
兩個人隨意地提起身邊一些人一些事,楚揚講了些笑話,逗得張萌笑個不停,不知不覺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張萌突然想起來問:“今天為什麼請我吃飯?”
楚揚搖頭道:“你也太目中無人了,我以為你不準備再問了呢!萌萌小姐,今天是楚總我的生日。”
張萌“哎呀”道:“你該早說,我好準備壽禮。”
楚揚問:“你準備給我什麼呢?”
張萌想了想,笑道:“給大老板送禮還真為難,那新世紀商廈就是你的,裏麵應有盡有,看來交朋友得找窮人。”
楚揚道:“我本來想好了問你討一樣禮物,現在又不敢了,因為太貴重。”
張萌笑道:“那等你敢了向我要就是了,可別讓我破產。”
楚揚笑而不答。
劉之珩讓駕駛員直接把車開到了張萌樓下下了車。剛下飛機,半個月的考察,他實在太想念張萌了,從來沒有哪一次出國像這次這樣歸心似箭,想著她溫柔的模樣,軟軟的聲音,淡淡的幽香,甚至想念她耍小脾氣的任性,想著想著,不覺彎起了嘴角。身後一束車燈打來,他往樹旁邊避了避,是楚揚的車,他下意識地更深地往裏麵站了站。
張萌下車來,笑著對楚揚說“再見”,轉身往樓裏走。楚揚也跟著跳下車來,遲疑了一下,追上去,一把把張萌摟在懷裏,低頭吻上她的唇。張萌還沒反應過來,楚揚已抬起頭來:“萌萌,這個生日禮物,我不要的話這輩子都不會甘心!”
楚揚的車開走了很久,劉之珩還呆立在那裏,他的腦子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這個楚揚,實在太囂張,就算喜歡張萌,可現在是他劉之珩的女朋友,也該收斂一些。他更生張萌的氣,和楚揚吃飯吃到這麼晚才回來,還任他這樣吻她,她都不知道推開他嗎?或者,在他日思夜想她的日子裏,她喜歡上了楚揚?原本她對這段感情也一直很是被動。劉之珩想到這裏,看了看樓上張萌房間裏透出的燈光,一陣傷心,轉身離開。
張萌在燈下心不在焉地翻看一本雜誌,早就知道了楚揚的心意,因為無法回應,對他總抱有一絲歉意,今天這麼坦率地說出來,他該明白她的選擇。他的唐突讓她猝不及防可也無可奈何,這個楚揚,什麼時候是按理出牌的。他要的生日禮物,張萌煩惱地想,他有什麼不敢要的?今天一天劉之珩都沒有短信來,快要回來了吧,也許在飛機上,張萌覺得自己有點想他了,想著要給他做幾個好吃的家常菜,都吃了半個月的西餐了。想著想著,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