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3 / 3)

前塵往事曆曆在目,他驀地想到一件事,那時蝶兒才四、五歲吧!有一日她指著池畔問他:“為什麼大家都說楊柳、楊柳呢?可那分明是不同的東西。”

“因為楊樹要一輩子保護柳枝啊!”記得當時的自己如此回答著。年少的他豪情萬丈誓言一生守護,也天真的以為自己必能擁有她一世。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蝶兒則兀自不解的嘀咕著:“可是,明明就楊樹是楊樹、柳樹是柳樹嘛!”

而今,終歸楊是楊、柳是柳了。

不想讓父母瞧見自己狼狽的模樣,逸江由後院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踏進園中,卻看見下人正不知在忙些什麼。

待一瞧清了他們的行動,逸江狂吼了聲:“不!”他急忙飛奔上前要阻止眾人,楊雄天攔住了他。

“不、不要!”逸江急著要閃開父親上前。

“逸江,冷靜一點,你再不能留著這些了。”楊雄天攔身在前,心中又氣又怒,他深切寄望的獨子,怎可為了個女子就如此喪誌?

“不!”再顧不得眼前人是親生父親,逸江一把推開他。“不可以!”眼看眾家丁將最後的蝶形宮燈丟入火中,逸江心碎的狂喊著。

“逸江,死心吧!蝶兒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你就別再念著她了。”楊母眼看唯一的兒子如此傷心欲絕,急忙從背後抱住他,忍不住勸說著。

掙脫了母親的阻攔,逸江呆呆的望著那堆灰燼,驀地瞧見了一物,他心痛的拿起,認出了那本是隻飛揚的鷹翅,那是蝶兒唯一留給他的啊!是他同飛絮一道去迎親時,蝶兒為他一絲一縷織就、一針一線繡製的。這已是他唯一僅剩的了,為何連自己的父母都要待他這般殘忍?

逸江隻覺喉頭一陣的腥味湧出,他不由的伸手掩住了口。楊母驚恐的望著他,“逸江,你怎麼了?逸江!”

點點朱液染紅黃沙,逸江似毫無感覺的望著手中鮮血,在陷入昏迷前,他口中兀自低喊著:“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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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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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布衣和兒子一同前往名劍山莊看逸江,他已經昏迷三天了。“楊大哥,真對不住,是柳家負了你們。”

“說這什麼話?是他們倆個無緣,哪說得上什麼負不負心的。”楊雄天輕歎口氣。當真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楊母哀戚的坐在兒子床前低喚著:“逸江,你快醒醒啊!你忍心讓父母為你這般擔心嗎?癡兒啊!世間多少癡兒女,可憐天下父母心。爹娘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啊!逸江!”喚不醒獨生愛子,楊母開始後悔為何要答應夫婿,燒了他唯一的支柱。

柳布衣仔細看過後,卻隻能默默無語。心病尚需心藥醫,逸江是鬱結於心,幾乎沒有生存的意誌了,他若不想活,誰也救不了他啊!

飛絮眼見父親神色凝重,知道逸江情形嚴重,他忍不住上前搖晃著他,“逸江,你怎麼可以這麼喪誌?你這樣對得起父母的深思嗎?你忘了你的願望是同楊伯父一般當個武林盟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