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穀幽魂 第18節 崖葬懸棺(1 / 3)

李承哲略帶哀傷地安慰了李珂幾句,李珂突發的頭痛是沒有來由的,他從未得過這樣的病,祖上也從未有人得過這樣的病。李珂排除了病根和遺傳因素,頭痛的病源無疑來自於魂穀。可再過陰暗的天氣和受驚的情緒也不至於產生欲死的疼痛,鑽心的痛楚集中在腦門出,像從一點迅速蔓延的波,傳遍整個大腦,最後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奇怪的是,這種寧死也不願感受的痛苦緊緊持續很短的時間,但每一次發作的時間段略微比上一次長一些,李珂越發害怕這種詛咒般的病症會纏繞他的一生。

李珂的身體很虛弱,而帶來的急救藥品中根本沒有治療頭痛的藥,勉強服下幾粒抗生素。李承哲和董長軍看了看他們費力帶進魂穀的水和食物,所剩不多,如果孫海沒有死去,他們隻能再堅持一天,可現在三個人可以堅持三天。李承哲有些急躁,來回擺動腦袋四處灑望,簡單對李珂交待幾句,匆匆帶著董長軍向東麵走去,他想找到另一處壁洞,他認為到處充滿人工痕跡的魂穀必然隱藏著人工刻意掩蓋的地點。

李珂一個人安靜下來,腦子裏浮想起大火在洞口燃燒,他蛇身鑽進壁洞時的情景。當時,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快速把宮笑的屍體抬出去,而是看看隱藏在洞內的棺槨,裏麵的女屍讓他倍感熟悉,雖然不是孟欣,但女屍帶給他的親切感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那是一種第六感,男人也有,尤其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男人。然而他根本沒能再一次看到棺槨內的女屍,他被白茫茫的蛇蛋擋住了去路,蛇蛋緊緊圍繞在棺槨的周圍,像是在守候它們的君王,洞頂迷穴的下方已經沒有一枚蛇蛋,尖嘴鳥群用嘴把蛇蛋一一叼到棺槨的周圍,像保護自己的鳥蛋一樣最大限度地保護這些皮囊軟軟的蛇蛋。那一刻,李珂再次感覺到了魂穀內的生命是有思想的,不禁冷冷地抽搐起來,隨之產生了劇烈的頭痛。他意識到不好,瘋狂地朝宮笑的屍體跑去,可剛剛到達屍體旁邊,準備俯身抱起宮笑的時候,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沉沉地摔倒在地,他想高呼洞外的李承哲和董長軍,但嗓子被洞內迷茫的煙氣熏得沙啞幹燥,難以發出任何聲音。那時,他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陪著屍體等死!

李珂想著想著不禁又冷冷地抽搐起來,他急忙捂住腦門害怕欲死的疼痛再次襲來,顫巍巍地舉起水袋灌了幾口水,長長籲了一口氣。魂穀裏很安靜,他們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太長了,似乎嚇走了所有的生物,就連他們時時提防的彩色毒蛇也沒有再次出現。他半躺在地上,背後是結實的穀壁,他用手摸了摸,看似光滑的穀壁其實粗糙得磨手。

李珂忽然感到陣陣陰風徐徐飄來,吹到臉頰上有些生疼,風裏帶著的寒氣遠比壁洞內還要寒冷。而魂穀內現在是白天,很是溫暖,宛如春天。李珂驚奇地順著陰風的方向望望,側麵是高不可攀的穀壁,正麵是存在壁洞的穀壁,陰風是從兩麵穀壁的連接處徐徐飄來的,雖然微弱,但寒冷異常。

穀壁的連接處並不是整體相連、完美如一,更像是存在一個不小的山峽,而山峽被一塊巨石堵塞,李珂看到了這塊巨石和兩麵穀壁之間存在的細小縫隙。李珂抬頭望去,巨石大概隻有十米之高,上空是空蕩蕩的山峽,有一米之寬,足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入。而隻有緊貼在穀壁旁形成的角度才能看得到這處山峽,稍微偏離一些,就會以為兩麵穀壁是連為一體的。巨石和兩麵穀壁連接處的下麵掩蓋著枯萎的常騰,這讓他忽然想到了遮蓋在壁洞洞口處的常騰,它的後麵必定掩蓋著什麼,或許是洞口,或許是寶藏。李珂忽然間興奮起來,他顧不得尚未恢複的身體,急匆匆趕到巨石下,撥開緊密纏繞在一起的常騰,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出現在眼前,洞口很小,勉強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是通向山峽的唯一出口,顯然是人工鑿刻而成。李珂不禁張開嘴巴,興奮地想呼喊李承哲和董長軍的名字,但在剛要出聲的一瞬間,他停止了叫喊,一個不安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

李珂難以確定誰是殺害孫海的凶手,李承哲或者董長軍,或者誰都不是。但如果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心存殺機的,他的高呼無疑是在加速死亡的臨近。按理說,董長軍的可能性最大,隻有他見過幕後的老板,他是負責探險的全部經費,當然對探險的希望抱得最高,可花費如此高昂的費用,他竟然沒有給任何人配備必要的通訊工具,這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的,難道他或者他的老板隻是在利用其他幾個人的心理為他賣命,最後寶藏找到之時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日?沒有通訊設備就等於沒有任何機會尋求外援,對於這樣的迷惑,董長軍給出的解釋是,這次探險是一件高度機密的事情,為了保證秘密不被泄露所以取消購買通訊器材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