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
“你們放開我!我妹妹還在裏麵!”
“程怡,你他媽渾蛋......”
程沁絕望的大喊大叫,被前來營救的人強迫性帶了出去。這種緊要關頭,不會有人縱容一個任性胡鬧的女人。
程怡意識逐漸模糊,能夠想象自己麵目全非的醜樣子,可她並不在意。
程怡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就是讓程沁好好活了下去。
馮斯年聞聲趕來,他看著程沁跪在地上,滿身狼狽,眼神空洞,終是長長呼出一口氣。
可下一秒,他卻被程沁一把抓住手臂。
女人褪去曾經的一身驕傲,滿臉祈求的看著他,“求你,救救我妹妹。”
馮斯年抬起頭看向濃煙滾滾的窗戶,有些不忍的別過臉。
“沁沁......”他對上程沁目無焦距的瞳孔,安撫的話卡到嗓子,生生被咽了回去。
樓道門口被拉了一圈警戒線,成功引來圍觀的路人。
“你是程怡的姐姐?”
程沁抬起頭,瞳孔猛地一縮,目光與民警身後被手銬束縛的男人對個正著。
“沁沁,對不起,我......”
程沁一把推開馮斯年,朝著民警身後的男人撲去。
“我殺了你!”
馮斯年被程沁推倒在地,生怕她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連忙喊道:“沁沁,快住手!”
程沁狠狠掐著男人的脖頸,眼中的恨意幾乎將一切吞噬。她轉過頭看向馮斯年,神色瘋狂。
“住手?那你告訴我,這筆賬該怎麼算!”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民警迅速回神,強迫性掰開程沁的手,虎著臉嗬斥:“他會承受法律的製裁,你不要辜負了你妹妹的心意。”
程沁踉蹌著退了幾步,指著男人詛咒:“我等著你下地獄,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程怡的父親姍姍來遲,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被通知喪失了一個女兒。
民警與程沁無法溝通,隻能將目標轉換到程怡的父親那裏。
但畢竟程怡的父親不在場,當時發生了什麼,就隻有程沁一個人知道。
“沁沁,你老實告訴爸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程沁低著頭,她似乎聽不見任何聲音,指甲戳破手心也感覺不到痛楚,血液順著紋路一滴一滴落在地麵。
“程沁,你別這麼窩囊。”馮斯年口氣很衝,平日裏溫潤的樣子全無。
程沁終於抬起頭,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半刻,輕聲道:“我跟你們回去做筆錄。”
民警總算鬆了口氣,客客氣氣將人帶上車,轉過頭看向馮斯年。
“你不去?”
馮斯年笑著搖了搖頭,他似乎有一瞬間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不是太真切。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匪夷所思,不該過早滲入太多。況且,程沁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承受這種打擊。
程怡的屍體被暫時擱置郊區殯儀館,渾身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本來麵目。
程沁委托馮斯年全權負責程怡的葬禮,雖然無濟於事,但馮斯年還是重金聘請了殯儀館最好的化妝師。
民間流傳著“七不出,八不埋”的禁忌,所以程怡的葬禮,定在六月初十,也就是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