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走近她,不帶情緒道:“今天小帆找你看戲了?”
她謹慎地點頭道:“是啊!柳先生的戲不看可惜,小帆和老太太稟報過了,我們並非私自而行。”
齊雪生在氣這個嗎?他知道她一向喜歡聽戲的啊!她已不再私下向柳彥學戲,小帆又是他外甥女,家仆也一道跟隨,大庭廣眾的,她不明白有何可議之處。
“聽得高興吧?”
她笑著點頭,彷佛憶及了什麼,輕快地道:“是啊,柳先生唱功真厲害,為人也挺好,他還邀我們到後台去,和其他名角打了照麵,小帆開心極了!柳先生說,有所學校將邀他教授昆曲,如果方便,我可以去聽他——”
“不許去!”他聲色俱厲斷言道。
她驀地一怵,卻步起來,不能理解他的慍意所為何來。
“我再說一次,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拋頭露麵去看戲!小帆耳聰目明,吃不了虧;你可不同,外頭處處是陷阱,看一次戲沒有壯丁跟著怎行?至於聽柳彥說課,那就不必了,你再通曉戲曲,未來也不會登台演唱,我不想聽到任何閑言閑語,嫁了人的女人還如此不安份!”
那帶著寒意的字字句句,震碎了她自家變以後難得的歡樂,她頹然轉身,青白的麵上淨是挫辱。她是否想得太天真了,齊雪生不會是她生命的出口?他待她的目光也許和別人沒什麼不同,她甚且是個累贅,連打雜都嫌礙事,除了安居守份,她怎能有任何妄想,在他羽翼下重生?
她按捺著奔騰的情緒,木然道:“我明白了,今後我不會再踏進戲院一步,丟人現眼,舅爺的話我會記住,夜了,您請回吧!”
她不顧他在屋內,解開襟扣,褪去短襖長裙,靜默地下逐客令。
他怒火上升,揪起她手腕,“我想待在哪兒,由不得你打發,你忘了你的身分了!”
她昂首漠然以對,握緊拳頭。“我沒忘,可舅爺當我是什麼?您忘了,我不是您的女人,侍候不了您,您請回吧!”
她毫無懼意,與他抗衡著。他縮起眼打量了她一遍,一團火盤在胸口,視線落在她曲線分明的身段上,忽然,他低聲一笑,趨前抵住她,下盤與她密密相靠著。她微訝,水眸圓睜,往後一退,跌坐在床沿,手腕仍被他掣住。
“既然如此,我們就名副其實,讓你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侍候我吧!”
他猛然俯下頭,牢牢封住她緊抿的唇,熱舌有力地撬開她牙關,伸入她的檀口,她又驚又慌,下意識退縮,他順勢隨她倒臥床褥,壓在她身上,持續著熱而重的吻。出乎意料的親密使她六神無主,她轉開臉逃開他的親狎,慌亂地問著:“你幹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委身於我,我這就遂了你的意,今後我再留下過夜,你沒話說了吧?”他氣息漸亂,臉埋在她肩窩裏,屬於她肌膚特有的冷香滲進他鼻翼,血液中的躁怒漸被萌發的欲念取代。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她短促地驚叫一聲,他的手伸進她掀開的單衣領口,向下探尋,陌生的撫觸使她周身疙瘩泛起。“我以為你絕不會瞧得上我,隨口說說罷了……”
他聞言暫停片刻,唇尖貼著她的耳垂,耳語道:“我還以為你多麼與眾不同,口口聲聲要自由,一遇事便怕了,依你這性子,放你到外頭去能做什麼?你對人的了解有多少?這次食言的可是你,如果你肯求饒,我便放過你,以後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