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3)

,加上她多次惹惱他,他才會惱羞成怒,要取得代價,建立尊威,否則不必在同床多日後才行夫妻之實。她也想像過各種婚後可能性,失去清白是其中一項,但既然下定決心,不再奢望有美好的情愛降臨,那麼身子給了恩人,也不算是壞事。她雖保守,並不愚昧到癡心妄想,以為不必付出一點代價就能保全自己,起碼,他的碰觸並不令她太反感,最大的感覺反而是尷尬和窘迫,以及初嚐雲雨的驚慌失措,然而這些感受,她怎能如實向他說明?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斷定,您脾氣是大了點,但不是壞人。”她低垂著眼,即使看不見,也不敢迎視他。

他忍俊不住,捧起她的瓜子臉,“秦弱水,看不見男人的眼光,就是你最大的危險,你以為我不愛你,就不會想要你嗎?”

她一震,啞口無言。

“你看似倔強冷淡,其實心無城府,不懂世事,無意間就讓男人想一探究意,卻又防範不了男人,這是我不隨便讓你出外看戲的原因。那日我答應你的要脅,不是怕你張揚,更非想作仁人君子,是你吸引了我的好奇心,我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劉司令雖喜撚花惹草,但更貪財,是我齊家一隻昂貴的古玩才讓他罷手的,我這麼坦白一說,你是否對自已當初的判斷力失望透了。”他等著她的反應,目不轉晴地觀察她。

她眼眶泛了一層水氣,臉龐在他手中微顫。

“你別期待有好人能護你一輩子,如你爹說的,你得靠自己,我問過診治你的大夫,你的眼睛還是有希望看得見的。這次路過揚州,你無意停下探親,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你不說,我不會強迫你,但是自立根本之道,還是得複明,否則,這個世道,誰也保不了誰。”他不留情地說著,不讓她掙脫他的掌心。

“我明白了。”她幽幽的說。“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手一鬆,她回頭摸索到床沿,坐上床,長發披頰,麵色蒼白,膝上的雙手不明的顫著。

好半天,她終於開了口:“是,我是在逃避,因為,我父親——是我害死的。我想,或許我失明的原因,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這張臉。”

他驚異地瞠大眼,頓時說不出一句話。

人力車停在長沙市郊區一戶宅邸前,她下了車,不等小鵑扶持,蹲在圍牆角便幹嘔起來,除了水,空泛的胃根本沒有東西,她明智的半天未進食,躲去了暈車毛病引發的嘔吐。

齊雪生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她走進碩大門牌上書寫著「齊園”二字的宅院裏。

齊園占地很廣,不輸蘇州城裏的齊宅,但一進門就感受到了蕭條之氣。並非園子裏草木不生,或門麵破敗,宅子各處是修繕過的,有些門楣窗欞還是簇新的,花木掩映有致,大堂裏的桌椅也沒灰塵覆蓋,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清冷,在四下盤桓著。

從一進門開始,迎接齊雪生一行人的隻有管家、家仆和廚子三人,再沒半個人影,看著齊雪生懷裏的秦弱水,彼此麵麵相覷,卻都不問一句,訓練有素的將主子引進後院一處已打掃幹淨的廂房。

“送點水來,讓太太梳洗。”齊雪生將秦弱水安置在床上,吩咐了一句。

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新娶了二房,急忙退出準備。

秦弱水撐起虛脫的身子,疑惑地問:“這不是旅館?”

“不是。”齊雪生對小鵑道:“和廚子說一聲,晚飯弄得清淡點。”

小鵑帶上門後,他脫下外衣,倒了杯茶,遞在她手心。

“這是齊家在長沙的老宅,我十五歲時,才舉家遷至蘇州。這裏除了幾個下人,就是空的,我每半年都會回來一次,看看宅子和齊家附近的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