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綿剛進宮沒幾日後,便傳來柳依依產下一子的消息。
劉詡棠專門入宮了一趟,為柳依依請旨,封為側妃。隻是他在麵對梁桓帝時是什麼感受,葉綿就不知道了。畢竟再怎麼說葉綿都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被對方脅迫著拱手讓人,一般來說隻要是個男人,就會和對方勢不兩立了吧?而劉詡棠卻一直要對自己的仇人跪拜,心裏一定是恥辱又痛恨。
你看,隻要痛不在自己身上,就會不以為意。劉詡棠在憑自己的權勢任意踐踏他第一位王妃時,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錯。可當他自己遇上的時候,才會品嚐到那種被壓迫卻無力反抗的絕望的恨。
不過之後又發生了件特別好玩的事。
因為葉綿和梁桓帝都不在意外人的看法,所以行事也從不顧忌什麼。有一日葉綿突發奇想,舉辦了場賞花宴,請了許多官眷進宮。
當然了,也包括請了柳依依,誰叫她是劉詡棠目前唯一帶品階的內眷呢。
然後葉綿有意無意在宴上提了一句:近些日子這個時辰,皇上都會從正德殿出來,去荷花池那邊的小亭坐一會兒。
眾官眷聽了也就算了,沒放心上。唯有柳依依聽了深色莫測,眼珠滴溜溜轉了轉。不一會兒,便佯裝要更衣,就離了席。
葉綿望著柳依依離去的身影,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勾。
……
皇宮內,荷花池邊。
坐在小涼亭裏稍休片刻的梁桓帝,“綿綿開的那個什麼花宴的,還沒結束嗎?”
“回稟皇上,純妃娘娘說了,今日賞完花,還要和眾官眷用過晚膳。”這是任長海今日裏頭第三次回答梁桓帝了。但誰叫他是個稱職的禦前大內總管呢,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煩,真的。
梁桓帝歎了口氣,平日裏綿綿喜歡拉著他在這涼亭坐一會兒,賞賞荷花,他本來一直覺得這景色是挺不錯的。可今日他隻一人看著,卻覺得乏味無趣。“走吧,回去。”還不如回去批折子。
隻是梁桓帝才剛了涼亭,還沒走幾步路。突然,一個身影便撲倒在他跟前。
“哎呀!”嬌滴滴的聲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勾人嫵媚,“請皇上恕罪,妾身不知皇上在此。妾身更衣後,便迷了路,尋不見回去花宴的路了,這才驚擾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可梁桓帝看到這般柔弱美麗的女子,卻如瞎子般,絲毫不憐香惜玉,“柳氏禦前失儀,告訴劉詡棠,讓他好好管管他後宅的人,這麼沒規矩。”
柳依依聽到這話,臉驟白,神色有些驚慌。
不應該啊,梁桓帝既然能看上王爺正室王妃葉綿,那她為什麼就不行!?明明她比葉綿更討男人喜歡,劉詡棠不就是個例子嗎?他對兩位王妃都不假辭色,唯對她癡迷萬分,不就說明她魅力無邊嗎?不對。方才皇上竟隻一眼就能叫出“柳氏”,說明皇上認得她,說不定早就看上她了,隻是礙於這大庭廣眾。可能沒兩日就會威脅劉詡棠將她偷偷送進宮做娘娘,就跟葉綿一樣。葉綿是純妃,那她呢?貴妃嗎?
可當她回過神後,發現皇上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