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3)

的大殷長矛陣已經衝破了營寨大門,殺進來了。此刻的楚國士兵們都在帳中避雨閑侃,對突然殺到的大殷士兵全無反應。聽到吼聲的車會將軍披著鎧甲慌忙奔出中軍大帳外,目之所及是惡煞一樣的黑衣黑甲的大殷士兵。

步兵的九尺長矛輕易的穿透了楚國將士引以為傲的牛皮護甲,馬上的輕騎兵揮舞著馬刀,像收割麥子一樣收割人命,所到之處全無生機。雖然是兩軍對峙,可如今的場麵不像戰爭而像屠殺,全無防備的楚軍麵對來勢洶洶的對手,驚慌失措像一盤散沙,像牧場裏的待宰羔羊全無抵抗之力,而大殷將士殺得興起,殺得眼紅,越戰越勇,所向披靡。

大殷兩翼輕騎兵在楚營中來回穿梭,就像盡責的牧羊犬,把中間那些惶惶逃命亂竄的楚國羊,慢慢往西北側趕——西北方,是衛軍的營地。

暴雨有效的阻隔了兩座營寨之間的聯係,衛國的守營士兵還沒來的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隔壁的盟友一窩蜂似的往自己的營寨裏跑。不管上麵的將領如何勾心鬥角的算計,在普通的衛國和楚國的士兵心中,他們兩國是盟國,他們彼此是同一戰線的朋友,就這樣,衛國的營寨在楚兵倉皇逃路的帶領下不攻自破,混在楚軍中的大殷士兵就像入了一個新羊圈的狼,開始貪婪又惡狠狠的享用自己的美味大餐。

李烈將軍還在陣地前線嚴密的注視著前方隨時可能來襲的大殷總攻,卻不知道對方已經從自家的後院攻上來了。

潰敗就像瘟疫一樣能迅速蠶食了所有人的勇氣和鬥誌,而逃跑就像捅炸的馬蜂窩傾巢而出,倉皇逃竄且全無秩序,所以有個詞又叫“一潰千裏”,楚衛兩國的三十萬大軍,就在這種驚慌且不明所以的潰敗中,一敗再敗,全無鬥誌。在如此混亂的戰事中,將找不到兵,兵尋不到將,天色越來越暗,黑衣黑甲的大殷將士甚至有種慢慢融於夜色的傾向,所到之處就像帶去死亡的無形黑霧。所有人隻知道蒙著頭往前逃,隻知道身後有一群黑衣厲鬼在不斷的索命。

一個晚上,前麵的人不停的跑,後麵的人不停的追,隻要落了隊,就被後麵殺人殺到興起的大殷將士碾成齏粉。

暴雨,讓楚軍的牛皮盔甲變得又厚又重,讓他們跑得越來越慢;

暴雨,讓衛軍的強弓弩箭絲毫派不上用場,任人宰割;

暴雨,讓前方的肅水暴漲,沒有人意識到河水已經變深加寬、激流洶湧;

暴雨,讓勝利變得更容易,讓慘敗變得更慘烈,讓死亡變得更加無聲無息……

楚衛聯軍的三十萬大軍,在揮舞著流血長刀的追兵和暴漲的河水之間,最後,連五分之一的生還者都沒剩下。

二十萬大軍對三十萬聯盟軍,在一個絕對劣勢的起點,取得了一個絕對的勝利——十五萬人馬殺敵二十五萬有餘,從來沒有過的功績,從來沒有過的慘烈,也從來沒有過的死亡記錄,在人為與老天的共同努力下,在大殷皇帝的第一場轟轟烈烈的兼並戰中,發生了。

整整追殺了一日夜,當第二天清早,第一縷曙光自東邊升起來的時候,宋誌將軍站在肅水江邊,看著水洗過的碧藍天空,看著自己前方滾滾波濤早已經不見一絲血跡的河流,閉上眼睛。

二十五萬將士盡喪於此,如此殺戮有違天和……都是罪孽!

是為將者的罪孽,

是他的罪孽。

偷人未遂

若薇處於衛國的邊陲小城,消息流通的慢,所以當宋誌將軍已經在封寒嶺取得大勝之後,她這裏剛剛得來的消息依然停留在楚衛聯軍三十萬精兵駐守封寒嶺,與宋誌將軍兩軍相對的老版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