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的窗,外望可見遠山密林。

「玉堂,來瞧這裏視野好。」玉堂聽聞一下子便忘了惱,走過去往窗外一瞧,一會兒,展昭順手合上了窗,

「這裏也靜上許多,玉堂…來用膳吧,我肚子餓了。」

「嗯。」本來氣惱的鼠兒,禁不住展昭的好言,很快就忘了方才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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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的降,燭火緩緩點起,一道柔和的月光由北窗輕輕灑進,末夏的夜風最是清涼,透過微開的窗拂來,一白一藍的二人世界,悠閑的叫人欣羨,

「昭,這鮮魚烹煮的好,定要多嚐嚐。」玉堂嘴裏嚐著鮮,含糊不清的嚷著,還不忘豎起大拇指稱讚著。

「嗯。」展昭邊應邊挑著魚刺,玉堂隻見貓兒微皺著眉,手裏忙豁著東挑西檢,實在看不過去,將碗中已剔好刺的一塊鮮魚夾到貓兒嘴邊,突來的一口鮮魚,讓展昭頓了一下,微笑著一口含下,

「沒見過這麼不會吃魚的貓。」玉堂幹脆將展昭碗裏的魚奪了過來,再度幫貓兒剔著刺。

「嗬,連吃東西都這般急躁。」展昭搖頭反駁著。

「按你的溫吞食法,肯定搶不到食物。」玉堂撇著嘴嚷道,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舉杯。

幾杯黃湯下度,這鼠兒的壞毛病可就犯了,豪爽的個性又起,直邀著貓兒拚酒,嚷嚷著不醉不痛快,展昭自知酒量如何,怎比得起玉堂,真是懷疑他怎能千杯不倒?

看著貓兒因酒而微紅的臉龐,佳肴美酒當前,頓時一股熱潮起,這君子當是不當?借著酒壯膽,緊挨著展昭在貓兒耳邊輕說,

「昭,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乎?」說完熱唇就要欺上,突然嘴上被塞上一口肥鴨。

「多吃些菜吧。」展昭假意的輕叱,可是眼裏泛起的溫暖笑意,卻也沒逃過玉堂的眼。

此時,南窗外隱約傳來陣陣優雅的笙歌,貓鼠二人好奇的推開紅木格窗,隻見大廳上清楚可見一體態輕盈,柳腰聘婷像是仙女般的姑娘,微低著頭,修長的指兒輕拂著琴,口裏唱著小曲兒,想必就是由怡紅院請來的名妓倩玉姑娘吧,姑娘的不遠處坐上一青年,瞧他的裝扮就知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諾大的廳堂,除了倩玉姑娘和一位隨從丫環外,全都是刁家的打手管事,這客棧的夥計都識相的避開了。

貓鼠二人既已酒足飯飽,於是各領著椅凳倚著木窗,悠閑的喝起茶來,

「貓兒,這姑娘淡妝淺抹倒是生得不賴,嗓子也不錯。」

「嗯。」倆人就此有說有笑的閑談起來,隻是話大多是鼠兒的多。

怡紅院中刁老爺不時的想一親倩玉姑娘,倩玉暗自心驚小心應付,湊巧刁少爺托人囑咐,欲在迎賓客棧飲宴,倩玉姑娘欣喜接受,並不是因為喜愛刁少爺,而是在外的場合總是好得多,可這刁少爺可不這麼想,眼看倩玉姑娘今日得體的吟唱,好似不像以往那麼冷漠,霎時心花朵朵吶。

倩玉姑娘唱著唱著,微一抬頭便瞧見對樓廂房開敞的窗,映著雙雙俊臉,衣著一白一藍,心想兩人應是知己好友吧!看他們倚窗舉杯品茗,自在非常,不時還顯露淺笑,看的倩玉著迷似的頻頻偷望。刁少爺疑惑的隨著倩玉姑娘的視線,回頭一看,霎時變了臉,像是打破了醋壇子,

『好一個賤娘們,不也如此輕挑嬤。』刁少爺怎能忍下這口氣,借著酒瘋開始挑逗著姑娘,眾家丁早已習以為常,客棧夥計則不敢多問,可憐倩玉飽受輕浮,卻不見有人伸出援手。

那展昭與白玉堂並非喜愛粉味之人,所以也沒注意樓下大廳的變化,徑自倚窗對視品茗話家常,突覺傳進耳中的曲兒變了調,二人才往大廳瞧去,隻見刁少爺依偎在倩玉姑娘身旁親昵的摟抱,一把將倩玉摟了過去,順勢將她壓製側坐在刁少爺腿上,任憑倩玉姑娘掙紮垂打著,一旁ㄚ頭不知所措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