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忘了?』

『錦毛鼠不畏死,但不能讓禦貓苦痛…不忍…』

錦毛鼠升起求生的鬥誌,

為了貓。

『陣法仍再運行,有法有破,一定得看出生門,非要出去不可…』白玉堂忍痛拾起散落一旁的配劍,靜靜的對著周遭,期望看出些端倪。

一個機會,玉堂一鼓闖進陣法的核心,憑著堅定的決心,腳踏五行,在地、水、火、風、氣脈的衝擊之下,任血無情的奔流,卻在東南方處,現了一個不顯的破綻,眼尖的白玉堂算準時刻,賭它一賭,吆喝一聲,使出最後的力道,提氣雙掌打出一道強流,脆弱的石壁應聲現初一口生門,縱身一躍,玉堂由微開的洞壁逃出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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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展昭一聲驚呼中覺醒,重落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四周靜的令人心慌,想起玉堂一掌將他轟出,霎時,天崩地裂一般,待醒來,卻見高聳的落土巨石,硬生生的將他倆分開。展昭無力的跪坐起,神情呆滯的望向無情的黃土,無言亦無聲,懊惱的靠在石牆上,是無聲的泣,是無言的悲,

『為什麼…為什麼…困在裏麵的不是我…為什麼…』

頓時覺得無措、茫然,脆弱與疲憊刻在展昭麵無表情的臉上,輕舉起,鬆開了緊抓著玉堂衣角的手,待殘缺的白色衣角隨風飄落地上,久藏眼裏的珠光,再也忍不住的從頰際滑落…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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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著一股信念,白玉堂逃出了死神的招喚,在朦朧的夜色中,跌跌撞撞的踱走,心中思思念念那抹湛藍,隻想再擁抱一次,好好的…緊緊的…循著記憶中圖上記載的方位,一路走一路跌,終於,在一方土牆邊看到了靠坐其上的藍影,不顧腳已傷,心已疲,奔向前輕呼著他的名,

「昭。」

展昭聞言驚恐的抬起頭,映入眼底的是熟知的白,顫唞的緊擁著白玉堂,習慣了白影的相隨,一但慣了,卻怎麼也拋不開,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我以為…」

白玉堂心疼的望著展昭,那麵頰上布滿了重重的淚痕,帶點慣寵般的拾起自己的衣袖拂拭,緊緊的將展昭擁在懷裏,安慰的道,

「傻瓜…瞧你哭成這樣…像個花貓似的…」

經曆了這場巨變,倆人無言的緊擁,相互依靠,隻想好好的珍惜當下,無須言語,隻要…擁抱…

展昭無意中看到血紅的衣褲,吃驚出聲,

「玉堂,你受傷了!」

白玉堂對著展昭輕揚嘴角,忍痛笑著說,

「小傷算不了什麼,你平安就好。」

展昭掙脫了玉堂的緊擁,隨手撕下自己的衣襬,為玉堂將腳傷給紮上,輕叱,

「都傷成這樣,還逞強。」

白玉堂微聳著肩,微笑的看著展昭,瞧腿上湛藍的衣布覆上血紅的白褲,握著忙碌的手,輕問,

「昭,剛剛那一掌可傷到你?」白玉堂關心的問。

「有,傷得很重。」不客氣的回應。

「哪裏?」不安的問。

「我的心,快碎了…」展昭頗感不滿的撫著胸膛應了一聲,好一個一語雙關的心碎。

玉堂緊緊的將展昭係在胸`前,他怎不知失去的痛楚,但是…貓兒的安全他不能坐視不管啊!指腹抹上展昭略顯疲憊的臉,在額上輕吻,認真的說道,

「我道歉。」

「…」想不到道歉的口吻竟然會從錦毛鼠的嘴裏迸出,讓展昭呆楞了一會兒。

白玉堂望著展昭,等著貓兒的原諒。展昭卻忍不住主動獻上了吻,微伸的舌探進白玉堂的口裏,輕輕的翻弄,玉堂加深力道熱情的響應,再也不想錯過…

良久,

四目相視,輕輕的笑了開來,

「沒有了圖,能闖過這座密林嬤?」白玉堂假猩猩的問。

「你這隻鼠兒的腦袋裏,本就藏著圖,還怕不成?」刻意戳破他的偽裝。

「可是我腳受傷嚴重…不良於行…」

「無妨,我背你。」

「不要你背,我要用抱的。」

「白、玉、堂。」

「鬧著玩的,走吧!開封府眾人還等著我們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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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的夜巡後,

展昭先至灶房取了幾塊糕點,向翠兒道了聲謝,轉身便踱回房,一進門即瞧見白玉堂斜臥在床上,床旁桌上推迭著幾本書籍,展昭擱下糕點輕問,

「玉堂,今日如何?好些嬤?」

「嗯,好多了。」好容易白玉堂俊顏從書裏抬頭,一會兒又埋進書裏了。

「我想這世上,恐怕隻有我一人,能看見錦毛鼠極靜的一麵。」展昭微笑的放下配劍,人們皆知錦毛鼠桀驁不羈、精靈淘氣一刻不得閑,其實旁人不知這隻鼠兒讀起書來,猶如老僧入定八風吹不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