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哭著打斷程燁的話,她已經聽不下去了。腦子裡又亂又漲……程燁竟然在九年前就已經認識她了!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婉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麼這麼多年,竟然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程燁自嘲一笑,「那是因為……這麼多年,你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
——從來都沒有我。
他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狠狠的落在溫婉的心上。
程燁現在知道是誰告訴溫婉的了,看溫婉的反應,想必是立輝吧。
「我知道這些都是立輝告訴你的。哦對,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把那對夫婦,送進了拘留所關了一個月。對不起,婉婉,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讓你那麼難過。」
「你覺得我卑鄙也好,覺得我有心計也好,立輝一定告訴過你,我是個怎樣的男人吧。不過……嗬嗬,他又能好到哪裡。」
當初那個藥的確是他讓裴青給向月的,但是決定權在向月,而且劑量並不大,程燁隻不過是給向月和立輝提供了一個契機罷了,但凡立輝當時有一丁點的自控力,他絕不會出軌。換而言之,那是他活該。
程燁說完這些,麵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碗筷,靜默的吃了幾口菜,至此再沒有給溫婉任何一個眼神,直到一分鐘過去,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婉婉,好好享用我專程為你訂的晚餐。我就先走了。」
說完還細心的替發呆流淚的溫婉掖了掖餐巾,抬起食指,輕輕刮擦了一下她的眼角,俯身下來,印在她額頭一個冰涼的吻。
等到溫婉反應過來。程燁已經再看不見蹤影。
溫婉這才驚慌的站起身來,拉著旁邊一個路過的服務員,「我老公呢!」
「誰?」
「剛才坐我對麵那位先生!他去哪兒了?!」
溫婉甚少這麼慌亂過,她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她就是有一種害怕和擔憂,她知道她現在在害怕什麼,她怕程燁這一離開,就是永遠的離開。
不,不行,她不準。
這個男人怎麼能在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愛了她那麼久以後,最重要的是,讓她那麼全身心依賴以後,就這麼離開?!
她不要這樣!
「哦,那位先生啊。已經付過款走了。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走了……」溫婉失魂落魄的坐下來,手裡的筷子甚至都拿不穩,她看著一桌子還冒著熱氣的菜餚,一邊哭一邊吃,「程燁,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啊……我不是要生氣……我隻是想問問你而已,你怎麼這樣呢……你要陪我過完今天啊。今天不是,不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嗎……」
旁邊的服務生看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哭得好像很傷心的孕婦。
程燁終究沒有轉身回來,這一天,溫婉一個人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哭得稀裏嘩啦最後一個人打的回家。
她以為程燁會在家裡。可是沒有。也對。在半年以前,這裡甚至都算不上程燁的家。也就隻有她懷孕的這三個月來,程燁才開始住在家裡。
她打電話給裴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落寞那麼失態。可是裴青說並不知道程燁在哪裡。
「怎麼了?老闆不是應該和你一起在吃晚飯嗎?」裴青心想,別給他烏鴉嘴的說對了兩個人又吵架啦?
溫婉在電話那頭根本沒有聽見裴青說什麼。一下就掐斷了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程燁的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