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聲「葉若晟,我曾經喜歡過你,你知道嗎?」

☆、第 8 章

顧家有女名溶月,一生順遂,無思無慮,被家人珍之惜之,她一直在自己的世界裡淡然處事,不偏不倚,凡事在她心中都能風過無痕,其自幼與外公相處,便認同外公所說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於是在感情世界裡一直甚是被動。而卻就在她十七歲那年初遇葉家之子若晟後,從此一顆芳心遺落,無處安放。

她初見他時他一身白襯衫,拿著收來的作業交給其班主任,兩人在辦公室門口插肩而過。溶月驚艷於竟有男生會把白襯衫穿出貴族範來,並如此的乾淨,於是顧家女兒也不落俗套地對葉若晟一見鍾情。

從此他便不斷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他在籃球場上掌控全局,足球踢得也是有聲有色,在運動會上大放光彩,可她手上的水卻一次也不能送出去。在學業上更是不可說,年年成績全校第一,囊括學校以及全國的各個獎項,是老師心目中的寵兒,同學追捧的對象。

溶月知道他喜歡下課和他們班的男生一起站在他教室的走廊上,每次下課從他們班走過,他們班那些男生就會叫她「顧溶月,你去哪呀。」「顧溶月,放學我送你回家吧。」而他隻會在一旁沉默,從不搭腔,惟眼眸如墨。

顧溶月不知道他們如何得知她的名字,她也不想知道這個,她在乎的隻是她心中的那個他是否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知曉那個每天從他麵前走過的女孩是叫「顧溶月。」

暗戀的滋味酸甜苦辣,而溶月隻能一人慢慢品嚐。她有想過放棄,可這又怎麼會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呢。於是她花盡自己所有的勇氣與運氣,憑著一股孤勇,想對自己強求一次,上下琢磨,咬文嚼字,終於把那枚情書遞交到他的手中。可換來的是若晟沒多久的消失,音信杳無。從此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她認。

「溶月,我……」

「葉若晟,你知道嗎?耶穌曾說過,你們求不著,是你們不求,你們求也求不著,是你們妄求,對於你,我終究是妄求了」

「 溶月,不是這樣的,我……」若晟垂下的手呈握拳狀,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如梗在喉,他以前一直覺得語言是一門藝術,他雖寡言,可也能出口成句,可現在他發現他什麼也說不出,不知該如何去說,沉默成了最好的方法。

「我再問你一句,我那信你看了是嗎?」沉默了許久,若晟點了點頭,溶月連心中最後的希望都被抹滅了。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你的離別之意。

「溶月,對不起,我知道我混蛋,可我還是在奢求你的原諒,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冬天的晚上格外的寒冷,大風瘋狂的叫囂著,溶月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麼也不能回暖,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在自己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可現在卻垂著頭,臉色蒼白,低聲下氣地跟自己說話,顧溶月,這是你想要的嗎?可她又不禁想起剛才在K房的那一幕,心裡充滿著屈辱。

「我已經累了,沒有力氣了,不想再去折騰了。」

「我有,溶月,你既然累了,那我來。月月,你別拒絕我。」說到最後,那麼不可一世的人竟帶著這麼明顯的請求意。

「我外公家到了,你走吧。」等到上樓後溶月從窗外看下去,發現葉若晟竟然還沒走,一個瘦削的身影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無人能猜出他在想什麼,在黑色月光的襯托下,更顯寂廖。溶月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流過眼淚了,甚至顧父死時她都一滴淚沒流,隻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可現在她忽然紅了眼眶。

折騰著半夜才睡著,溶月起來時臉色蒼白,四肢無力。溶月沒有料到葉若晟真的喜歡自己,那他為什麼對那件事閉口不提,她真的還能再愛一次嗎?顧溶月,你不是一向膽小嗎?你還敢嗎?手捧著燙手的白開杯,看著窗外,她的思緒已不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