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轉身,一滴淚自眼睫滑落。背對著她的男人,背影筆挺,右手執著手機放於耳邊。

廖婧垂落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厲瀟,你確定你還愛我嗎……

蘇柳剛準備把手機放回兜裡,左手就感到了機身猛然的震動。

拿起來,是厲瀟。

蘇柳深吸一口氣,劃開接聽鍵,放到耳邊。

厲瀟一聽電話接通了,忙開口問道:「蘇柳,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是嗎?我剛才在忙別的事情沒有聽見。你有什麼事……」

「厲瀟。」蘇柳出聲,打斷厲瀟未說完的話。

厲瀟一頓:「嗯?」

「我們離婚吧。」

說完這句話,蘇柳就把電話掛斷,關了機。

***

蘇柳又看了眼窗外的玉蘭花。本以為會很難受,捨棄一段持續了將近十年的感情。卻發現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相反,嘴角微彎,是釋然的笑。

好像卸下了一個大擔子。一瞬間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連春天的陽光,都比往年更明媚。

「你已經想好了?」

蘇柳猛然轉身。嘴邊的笑意還未散去,一雙大眼倒是睜得溜圓。

病床上的人笑開:「怎麼?嚇到了?」

蘇柳嘴唇開合,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半晌:「你什麼時候醒的?」

白銘軒挑眉:「在你起身走到窗邊的時候。」

蘇柳忙走上前,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心的神色:「怎麼樣?腹部的傷口還疼嗎?」

白銘軒嘴唇已經幹到起皮,臉色有點蒼白,但整體精神狀態還不錯。

聞言左手輕撫腹部:「還好。你手怎麼樣了?」

說完也沒等她回答,直接拿過她的右手。看到包紮的很好的手指,嘴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蘇柳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眉頭皺著:「這次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躺在這兒的可能就是我了。」

白銘軒溫淡地笑:「那就請我吃頓飯吧!」

蘇柳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一聽這話立馬就抬起頭,神色認真:「好!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白銘軒想了想:「就川菜吧!我比較喜歡吃辣。」

蘇柳忙點頭:「好!」說完了又覺得不對,「可你傷口沒好,不能吃那麼刺激的食物……」

白銘軒神色自然,理所應當地回到:「那就等我傷口好了。」

蘇柳點了點頭。總覺得哪裡不對。怎麼感覺跟上了賊船似的?

本來今天白銘軒是來醫院常規復檢的,在三樓。檢查完,不由自主就進了電梯,按了「5」。

到五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白銘軒還在想這次要跟蘇柳說些什麼才能讓她感覺不到自己是特意上來看她的。

然而不等他繼續想下去。電梯門外已經亂的一團糟。白銘軒一瞬間緊張起來,是獨屬於軍人的警覺。

隱約聽見有人說什麼「病患行兇」「殺醫生」。向來在部隊裡殺伐果決的白銘軒團長也免不得有些慌亂。不好的直覺。

邁著長腿徑直跑到了蘇柳的辦公室。門大開,裡麵空無一人。

白銘軒緊皺的眉就沒有鬆開過。立刻轉身跑向了走廊拐角的盡頭。因為他剛才聽到有人說那人拿著刀跑向了那裡。但願不是追著蘇柳過去的。

那中年男人還在一間間踹門,猛然被人從身後一腳踹倒。趴在地上半天沒有緩過神兒,手中的尖刀也劃了出去。

白銘軒這一腳隻用了五分的勁兒。但也夠那男人受的。

前後幾秒鐘的功夫白銘軒就把那男人製住。白銘軒在部隊是受過堪比地獄的訓練的,比這強大一百倍的敵人都是他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