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
於偉挑了挑眉,沒說什麼便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前一秒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噢,對了。忘跟你說了。醫生說你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了孩子了。你想開點吧。」
說完便樂嗬嗬地走出了病房。那副冷漠涼薄的樣子讓人畏懼。
那一瞬間廖婧眼中所有的亮光全部湮滅。整個人了無生氣。那是絕望到極致的頹敗。
於偉一出門就給蘇柳打了個電話:「廖婧懷的是個死胎。」
電話那邊沒有說話,隻有略微紊亂的呼吸聲。於偉也沒有在乎,掛掉電話,邪笑著把蘇柳的電話號碼刪除。
以後,沒有聯繫的必要了。他和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
其實蘇柳把於偉看得很透徹。他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與「感情」這個詞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廖婧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撒花~
☆、他是罪人
蘇寄鬆出院這天,天氣很好。
秋意漸涼,蘇柳給蘇寄鬆穿了件黑灰色的長袖外套:
「天兒也涼了,您注意別著涼了。」
蘇柳給父親把外套拉鏈拉上。蘇寄鬆笑著享受著女兒的照顧,心裡又甜又暖。別看這小老頭兒平時一副嚴肅刻板的教授樣兒。骨子裡其實是個女兒奴。這一手帶大的閨女,擱心裡像寶兒一樣稀罕著。平時閨女給買頂帽子都捨不得帶。生病這陣子蘇柳前前後後細心照料著,蘇寄鬆心裡是既欣慰又捨不得。
欣慰女兒懂得孝順,捨不得的是女兒這麼辛苦。
「你也別光說我。你瞅瞅你自己!」
蘇柳低頭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和牛仔高腰短裙。額頭滑下三道黑線。
真是的,好不容易想青春一把,穿的學生一點就被老爸無情吐槽。
蘇柳噘了噘嘴:「我年輕!抗凍!」
老爺子明明是關心女兒,說出來的話愣是讓蘇柳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兒裡。
「都快三十了,年輕什麼……」
蘇柳欲哭無淚,爸,我還是你親閨女嗎?
一旁的白銘軒跟柳雅琴都忍不住笑開。宣宣也被白銘軒抱在懷裡嗬嗬傻笑,一雙大眼靈動可愛。
一行五人說說笑笑上了車。厲瀟一直坐在車裡,雙眼緊緊盯著漸行漸遠的車。右手握著手機,貼在大腿上。
駕駛座位的韓羽陽輕咳一聲,自然也是看到了方纔的一幕。說實話他心裡也是有點酸酸的。可還是不得不承認,蘇柳跟白銘軒站在一起……很般配。
半晌憋出了一句:「你舅……還挺帥的……」
厲瀟沒說話,不過是飛過去了一眼刀。
韓羽陽嗬嗬乾笑了兩聲,車裡的氣氛尷尬極了……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跟著他們嗎?」韓羽陽其實想得很簡單。這樣就可以藉著看望蘇寄鬆,看看蘇柳。想來,厲瀟應該也跟他想的一樣。
然而厲瀟卻是搖了搖頭,怎麼看嘴邊那抹看似灑脫的笑都有點兒苦澀的味道。
「不了。」
韓羽陽頓了頓,終是沒有說什麼。一時間車裡很安靜。
厲瀟翻了翻衣兜,空空如也。抬起頭,看向韓羽陽:「有煙嗎?」
韓羽陽一愣,沒說什麼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包煙,遞了過去。
厲瀟接過便抽出一根,拿過韓羽陽手裡的打火機,打開車門,下車。
韓羽陽也跟著下了車。兩個男人就這麼倚靠著車身靜默地抽著煙。
厲瀟抬起右手,細長的香煙夾在修長的食指與中指間,菲薄又性感的唇輕輕含住煙身。煙頭驟然紅亮,繼而便是繚繞綿延的煙霧。明明這一幕是那樣賞心悅目。然而正因為隔著煙渺,看不清男人眼中的情緒,那種頹廢和壓抑,披著心傷的顏色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