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先放開手。”

唔,怎麼覺得像是女兒在跟媽媽撒嬌呢。

我獨自走在繁華的步行街上,穿梭在潮水般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漫無目的地瀏覽玻璃櫥窗裏各式各樣的新品春裝。清河組長說得沒錯,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沒有一個能坦誠相對的朋友。

“即使是酷拉皮卡?”

“尤其是酷拉皮卡。”①①

驀地抬頭,並沒有人在跟我說話。揉了揉太陽穴,居然開始自問自答了嗎……確實應該找個信得過的人聊聊天了。

當晚,我約了旋律出來,在某棟摩天大樓的樓頂見麵。我們趴在護欄上,俯瞰整座燈火輝煌的都市。

“上次你問我的事……怎麼樣了?”

“嗯,大概弄清楚了。組長真厲害呢。”

“是啊,年紀輕輕就當上情報部的副部長,清河她可是我們部裏所有男同事的偶像呢。”

“哎?是嗎?”

“沒錯,雖然有些人臉上不承認,可心跳聲不說謊。”

我側過臉,盯著她大大的眼眶中小小的眼珠,問:

“從我的心跳裏,你聽出了什麼?”

旋律看了我半晌,久久才開口道:“你的心跳聲很輕鬆,很舒緩,就像藍天下緩緩飄過的白雲。不過,有幾段卻給我暴風雨來臨之前,黑雲籠罩的印象,像是強壓著的憤怒……與之前的舒緩判若兩人。還有一點,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想聽。”

“你的心音中,夾雜著一段與主旋律格格不入、異常冷酷的旋律。”她抬頭望向沒有星星的夜空,“你……以前殺過人吧?”

“……嗯。”

“果然如此。”

對她,我可以暢所欲言,因為既沒有辦法掩飾,也沒有那個必要。

“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

“哎?”

“並不是不喜歡訂婚的對象,隻是……”我轉過身,用雙肘撐著護欄,“即使沒有我,他還有許許多多的家人,也有機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他的人。”

“是嗎……一定有另一個人,讓你心裏放不下吧。”

“嗯,你說得對。”我笑笑,“今天在這裏說的事,你能替我保密嗎?”

“當然。”旋律微笑著看我,“嘻嘻,你是不是好久沒這樣跟別人聊天了?”

是啊,太久了。“時候不早,咱們回去吧。”

“不知不覺這麼晚了呢。今天你就在我那住一晚吧?”旋律扶了扶帽子,往樓梯間走去,“還有什麼話,都可以說給我聽的。”

旋律啊旋律,你真是太溫柔了。如果有個像你這樣的姐姐,該有多好……

我們走進了一間裝點得很溫馨的公寓,房間裏栽滿了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電視機左邊擺著把吉他,牆邊有台立式鋼琴,上麵還有一把放小提琴的盒子。

“隨便坐吧,我來泡茶。”

“啊,不用那麼麻煩的,白開水就好了。”

我在客廳裏閑逛。書架上,一個相框吸引了我的目光,照片裏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長著一雙溫潤如小鹿般的眼睛,穿一襲白色吊帶連衣裙,紅棕色的發絲被風吹起,在碧藍的天空清澈的海岸金黃的沙灘背景下,笑容燦爛一如海灘上空的陽光。

“不好意思,那是我幾年前的樣子。”正在倒茶的旋律淡淡地解釋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非做不可的事’嗎?”

“可以這麼說吧。”

把相框放回原處,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