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失神。
“小格,要不要也來一盞。”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微笑著問我。我趕緊搖了搖頭,定了定神道:“我剛剛好像聽你念橘花的和歌,這是橘花嗎?”
他點了點頭道:“對,橘花不同於其他的花,像櫻花、藤花之類在繁盛的時節開的滿枝皆是,幾乎連葉子的顏色都看不到了。而橘花雖然如此不起眼,卻又散發著濃鬱的異香,幾乎隻聞其香不見其形。這般的品格不是特別雅致嗎?”
他凝視著我,緩緩道:“你說,倘有如橘花這般的女子,那可真是上品之人了。”我愣了愣,他似乎話裏有話,不過我也不想動腦筋去想。
“在這裏也打攪了不少天,我想我也是該時候告辭了。”我看著他,輕輕地說道。
他臉上笑容未變,隻是拿酒盞的手輕輕顫了一下。“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他慢慢地放下了酒盞,溫情脈脈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是,我打算過幾天就出發了。”
他默然了一會兒,“好,不過這裏剛剛打完仗,我恐怕周邊不大安全,你再住一段時間再走吧。我會修書給兄長大人的。”
我心中一震,“不必了,我過兩天就走。”
他仍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淡淡道:“在這裏多住幾天也不行嗎?這裏難道是蛇窩獸穴嗎?”他的笑容還是很柔和,隻是語氣中帶了一絲失望。
我看著他,淡淡道:“我已經決定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在我轉身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低聲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情嗎?”他的臉色有些發紅,眼神也不像平時那麼清亮,對了,他剛才在這裏一個人獨酌呢,糟糕,一定是喝了酒的緣故,不然按家康的性格,是不會這樣的。
我一邊掙紮著,一邊低聲道:“你喝醉了。”
他忽然笑了笑,“醉了嗎?醒似醉多情,情多醉似醒,是醉是醒,我自己也分不清。”他雖是笑著,手上卻沒有放開我,反而一使勁,把我帶到了他的懷中。
“放開我。”我低聲怒道,他的雙手卻越來越用力,喃喃道:“每次想到你時,心就揪得緊緊的。如果再早一點遇到你的話……這樣把你擁入懷中,我已經想了很久了,現在終於抱著真實的你,為什麼感覺卻還是那麼不真實。”
“你清醒點,快放開我!”我一邊使勁推著他,心中又緊張又氣憤。
他卻抱得更緊,“我不放,今天,我不想束縛自己真正的心情。”
天哪,家康怎麼也有這麼不冷靜的時候,這酒真是能亂性啊……慶次今天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怎麼辦?沒辦法了,隻能用最俗的那一招了。
“啪!”我終於也學著電視裏的女人一樣,打了他清脆的一巴掌,“你醒醒!”我提高了音量。他一下子愣住了,手上一鬆,我趕緊一把推開他。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怒意,伸手來抓我的衣袖。我不假:-)
真的是信長嗎?渾身濕透的他,雨水順著他的頭發,眉毛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滑過他憔悴消瘦的臉頰,發白的嘴唇,唯有那雙深邃的幽黑的眼睛牢牢地盯著我,仿佛一個黑色的漩渦,將我的全部卷入,身體,意識,還有靈魂。
看不出他的表情,喜怒難辨,可是我的心裏忽然卻疼痛了起來。真的是他嗎?我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