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的抓住我,往自己懷裏送,禁錮著似乎想把我揉進身子裏。捏得我骨頭咯咯作響。

胸口憋悶,我咳嗽起來。浞颺這才鬆開我,手在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我的背。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低著頭小聲的說:“沒有。”

沒有吃藥不代表一定會懷孕,再用重複的方法是愚蠢的,我熟識醫理怎會不知他法避免懷孕。這個孩子不能來到人世,這是我的堅持。

浞颺繃緊的身子開始緩和,柔柔的摟過我,大手覆著我的頭,低聲道:“泫汶,你的苦我知道。你怕這孩子沒名每份將來受委屈,眾人皆說我皇家子孫無情,為了權利無視親情,你怕將來會因爭奪皇位而迫及無辜的孩子。泫汶,雖然你不和我說,但你的顧慮我都明白。”

我無聲的哭泣,淚水沾在他的胸膛上。

浞颺憐惜的為我拭去淚水,在我額上印上一吻道:“可是,泫汶,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我想要個孩子,我隻想和你有個孩子。”

雲層飄過,掩了月色,隻餘下閃著眼睛的星星,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音塵絕,帆來帆去,天際雙闕

風暖人靜,青草嶄露頭角,稀鬆的土壤間點點綠色點綴,偶有飛蟲飛過,盈盈一晃的穿過。

晴朗的初春天氣。

水汶閣。

我低頭凝視著青花茶碗中蕩著的茶葉,華頂雲霧茶,色澤綠翠有神,香氣清高,滋味鮮醇,產於天台山諸山峰,終年雲霧繚繞,冬季經常積雪,故而茶葉帶著冰雪的清甜之氣。

寧清拿起茶碗輕聞了下,讚道:“好茶。”又道:“泫汶,今日不會是單單品茗如此吧。”

我放下茶碗,斂了神色,鄭重道:“不瞞姐姐,泫汶答應了一位朋友,設法使其與姐姐一見。”

寧清眉頭輕鎖,收斂了唇邊的一絲淺笑,道:“寧清心死已久,塵世故人無毋需再見。”

“姐姐。”我遲疑道:“要見你的人是葉同的凇琳公主。”

咣當一聲,寧清手中的茶碗翻倒在桌上,茶水淌出,濺在她裙擺上,水青色的布料被茶漬浸

濕,漸漸蔓延。

我急忙扯了絲帕去給她擦,寧清一動不動的杵在椅子上,手緊緊的拽著衣邊,那清瘦的手上血管因為用力而清晰的突出著。

我柔聲道:“姐姐若是不想見,泫汶這就回絕她。”

寧清不語,臉色蒼白的盯著我好一會,才一字字道:“我見。”

“姐姐需不需要換身衣服?”

“不用,我與她……嗬,何須見外呢。”

“也好。姐姐歇會,我去外麵看看。”

“泫汶。”寧清叫住我,對上我的眼睛,唇邊咧開一絲笑容,道:“這幾日,府內各國的皇親女眷來往頻頻,都是為了她,為她來見我做準備?”

“是。”我毫不避諱的道:“實不相瞞,公主為了見姐姐一麵,下了不少功夫,泫汶深感佩服,故而……”

“罷了。”寧清揮揮手道:“她的為人我自然知道。”

我剛踏出房門,便見凇琳公主一身華麗的榮裝走進院門。忙迎上去,道:“公主來的好巧,我這屋裏還有位擅於絲竹之技的姐姐,今日我們可以一同切磋一下。”

凇琳唇角上揚,笑得典雅端莊道:“如此甚好。看來凇琳來得真是時候。”

我道:“公主先進屋稍坐,泫汶去廚房吩咐一下,去去就回。”

“夫人先忙,凇琳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小淅,帶公主進屋。公主,我那姐姐是清淡之人,言語少些,望公主不要見怪。”

“夫人多慮了。”

廚房裏的管事見了我也不驚訝,這幾日,但凡又貴客上門我都會親自來廚房叮囑下午宴的菜品。就是為了今日做準備,凇琳並非尋常女子,我不相信她不遠千裏等待多年就是為了交給寧清什麼信物這麼簡單。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命喪他人箭下,我不信她會不恨。她若恨,修涯則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