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人也無法輕易知曉,考慮到陸兮瑤,朱頤非還是命人將溫泉圍了起來,做了頂,隻留一人轉身的餘地。

“你剛剛那麼久才回來就是為了這個”陸兮瑤指著那被木板圍起來的溫泉,驚喜到無以複加。

朱頤非摸摸鼻子,老話說紅顏禍水,還真讓他體會到了,他一回軍營,李虎和牧野烈就找他商議五日後的戰事,他分了心去想陸兮瑤今日的沐浴之所,被李虎將軍痛罵了一通,好在他的妻不是禍水,是他的福星。

“謝謝你”陸兮瑤眉眼含笑,開了門走了進去,裏麵早有人為她貼心的點上了燭燈,燭火罩在璃罩中發著朦朧的光,溫泉水冒著白煙,她把幹淨的衣服擱在籮筐邊緣,三兩下脫去衣服,扔在籮筐裏。

脫去衣服,她渾身顫唞了一下,腳尖踩住水麵,慢慢往下沉,泉水溫熱的將全身的疲倦感一掃而過。

朱頤非坐在岩石上,閑來無事,擦拭著被瘋老頭粗魯對待的劍,聽到裏頭傳來的水聲,擦拭劍身的手指頓了下,“頭發就不要洗了,天冷,不易幹,易傷風”

朱頤非說著話的時候,她正好解開戴著的帽子,一頭秀發披了下來,一半沒在水中,昨夜她出了好些汗,濕噠噠的藏在帽中,粘糊糊的,她嘟起了小嘴,五指梳理著稍顯打結的發絲,“出了好些汗,再不洗就要發黴了”

聞言,他的手一抖,他承認昨晚的他是勇猛了一些,那是因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個被下了春[yào]的正常男人,孟浪一點也不為過吧。

掩唇咳了一聲,這兒隻有他們兩人,他才問道,“你,你還疼嗎?”

朦朦朧朧記得,兩人歡好時她哭著喊了幾聲疼,他不知怎麼安慰又因藥物的影響動作並不算溫柔。

此話一出,陸兮瑤的臉瞬間堪比煮熟的大蝦,她敲了一下水麵,捂臉威脅道,“不許再提!”

“好,不提”朱頤非屈指刮刮臉,挪了挪身子朝她靠近了些,擱著門框,他道,“你來找我,我很開心”

陸兮瑤垂目看飄在水麵的發絲,“我怕自己不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朱頤非,老天爺是偏要把我們兩綁在一塊兒了”她咬咬唇,從水中站起身,用換下的衣服擦了擦身子,“你進來”

“啊?”朱頤非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你進來”陸兮瑤又說了一遍,她跨出水麵,開始穿衣服,朱頤非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寬大的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不是他聽錯,朱頤非愣愣的站起身,猶豫的推了下門,心一橫,推門進了去,原以為會見到一副香豔的場景,他還不知眼睛該往哪裏擱,卻見她已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不等他反應過來,陸兮瑤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推了他一把,朱頤非沒有絲毫防備,直直跌了進去,熱水湧進了衣服裏,朱頤非站起身,蹙眉斥她,“陸兮瑤!”

“你也洗一下”

陸兮瑤眉眼含笑,軟綿的小手解著他的衣扣,這種感覺陌生到讓他覺得不真實,朱頤非抬手按住她的手,“陸兮瑤,你不用勉強”

陸兮瑤掙開他的手,重新幫他解起來,“我沒有勉強”她抬眸對上他不解的眸子,“還是說你並不希望我這麼做”

“不”朱頤非否決,“如果你的心裏還有小皇叔,我並不希望你為了假裝忘記他而委屈自己”

陸兮瑤有些生氣,她捶了他胸口一下,“朱頤非,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和你清清白白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這番話,等到我下定決心想要忘記他和你好好過日子的時候你卻覺得我在做戲,我千裏迢迢來漠北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隻是為了做戲給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