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談一下了飛機就忙不迭地給妻子打電話,她倒是和聲安慰他說:“你還勸我別害怕別著急呢,我看你比我更急。”想象到丈夫一臉焦急隻為關心自己的樣子,雖然有些委屈他不能陪伴,但她還是抿唇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放心吧,一切都好。如果有情況,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的。”
聽了妻子的話,古談終於放心一些,但還是抱著電話叮嚀了好久,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線。
香港方麵派了人來接古談,看到他一身正裝分明是商界精英,但是對待妻子還這樣好。於是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說道:“古總真是好男人。”
古談看了那個司機一眼,隻是笑了笑沒說話。自己的老婆臨產他都沒能在身邊,這樣算什麼好男人呢?
因為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古談和港商的洽談非常順利。對方的總裁看到古談一表人才,雖然話不多,但是每句都極有分量。年紀不算大,但是格外沉穩,不像之前的童先生有急功近利之嫌。
兩人簽訂了合作方案,對方的總裁向古談伸手,由衷地說道:“古先生,之前和貴公司合作,你一直沒有出麵,童先生還說你不善交際。今天一見,覺得古先生似乎更合適來談合作。你讓我看到了貴公司的誠意。”
古談大方地伸出一隻手與對方回握住,微微含笑說道:“謝謝,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他一身的黑色正裝,越發稱的人麵容英俊玉樹臨風,那位總裁笑著說:“古先生和童先生都是青年才俊,能夠和你們合作,我們感到非常榮幸。相信我們的合作不僅能夠成功,而且會非常愉快。”那人看一眼古談,客氣地邀請說:“古先生風塵仆仆來到這裏,既然公事談完,就讓我進一下地主之誼,請古先生吃頓飯吧。”
“這……”古談微微一皺眉,倒是有些猶豫的神色。
那人馬上就說:“怎麼,古先生不會不賞臉吧?”
“您說笑了。”古談連忙笑笑,說道:“早就聽說這裏的美食,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來嚐一嚐。現在您盛情款待,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隨意地寒暄著,談完了生意,對方請古談去喝酒。其實自從來到這裏,他就每時每刻都掛念著妻子,現在結束了合作已經歸心似箭。但是無奈對方盛情款待,他總不好馬上就離開。如果連慶功宴都不參加,那實在是要駁了人家的麵子。
對方見他答應下來,馬上吩咐自己的手下去酒店訂了餐位。古談勉強笑著跟過去,中間還抽空打了電話回家,聽見妻子說沒有事,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與人吃飯的時候,古談一直覺得魂不守舍,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心電感應,就在他覺得胸口猛的一跳,六神無主的時候,獨自在家的妻子也突然覺得小腹劇痛。
古談手中的筷子一僵,臉色十分難看。與他同席的商人們不由問道:“古先生,您這是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哦,沒,沒有。”古談有些尷尬地搖搖頭,連忙將那陣不適的感覺搖頭驅散。剛剛才和妻子通過電話的,哪裏就能那麼巧,馬上就有事?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他連忙笑笑,繼續與席間的商人們談笑風生。
可就在他與別人言笑晏晏的時候,他的妻子獨自在家裏,已經疼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她顫巍巍地拿起電話來,可是看到古談的號碼又沒有撥出去。他現在人在千裏之外,告訴他他也無法及時趕回來,隻能讓他在那裏擔心。
難得她這樣的時候還在為他考慮,雖然疼的兩眼發花,但是她強忍著撥通了童哥的號碼。古談臨走的時候一再叮囑過她,要是萬一有什麼事情要找童哥。她當時還在想著,預產期總還有十來天,哪裏就能有事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孩子偏偏這個時候要來到人間。
童畫的父親此時正在陪著當地的一些官員應酬,接到電話就隨口應道:“喂,哪位啊?”
古談的老婆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隻哼哼沉默了片刻,她的童哥就不耐煩地問道:“到底是誰,我正忙著,不說話我掛斷了!”
“別……”古談的老婆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劇烈的痛意說道:“童哥……是我,古談的妻子。我現在疼的厲害,你能不能……”她的臉色發白,早已經是滿頭大汗,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艱難地說道:“我可能是要生了,你能不能過來接我去醫院?”
童遠山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們,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這樣走開自然是不太好。可是古談離開的時候曾經把妻子托付給他,他也不能一點都不管,於是問道:“弟妹,你還能不能堅持一會,等我這邊事情結束了,我馬上去接你。”
古談的妻子身上早就汗濕的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忍了又忍,終於還是說:“童哥,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然也不會這時候麻煩你的。請你快點過來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