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鉗製著童畫,車內空間並不算大,呼吸之間除了酒氣,還充盈著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氣,柔和而幹淨。這熟悉的氣息勾起了古皓某些刻意深埋的記憶,身體裏的細胞也仿佛瞬間複活了一般,全部都激湧起濃烈的欲望。
古皓眼色深暗,沉黑的眼睛望不到底,微微清醒的酒意又潮上來。
童畫就像掉進陷阱的兔子,驚惶而憤憤,控訴著狼的野心。他那種眼神太熟悉不過,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但是現在這種狀態下,她不可能心甘情願和他做那樣的事情。他能給她的感覺隻有羞憤和恐懼。
古皓被她倔強的眼神瞪視著,微微有些不悅。他擒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柔軟而微微濕潤的觸感,一如回憶中的美好,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俯身吻下去。
童畫掙紮不脫,不由得也有了幾分薄怒:“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聲音惱怒。古皓的脾氣一向不好,她以為他會生氣甩開她。可是誰知道他聞言,非但沒有生氣,而且居然頗好心情地一笑:”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童畫卻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古皓。”
古皓絲毫沒有壓迫別人的自覺,平和地反問道:“怎麼?”
童畫微微抿唇,看著他的眼睛。
“我希望你能清楚我是誰。”
古皓皺起眉,眯眼審視著她。
明明是很柔軟的嘴唇,為什麼能說出這麼冷硬的話。
明明是軟弱溫順的樣子,為什麼時時刻刻都妄想逃離開。
明明是被我愛著的,為什麼不肯愛我。
注視半晌,童畫以為古皓不會再有動作,他卻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上去,千言萬語都消弭在唇齒間。
強迫她接受自己,狠狠地勾弄舌尖,輾轉廝磨,聽到她細微的嗚咽也不肯停止。
是我的。
你的愛,你的恨,你的身體發膚,你的喜怒哀樂,統統都是我的。
絕不要妄圖離開我。
童畫死命掙紮著,叵耐力氣懸殊,終於掙出一隻手來,童畫一咬牙,毫不猶豫地向古皓揮過去。
“啪——”
即使童畫力氣不大,用盡全力的一掌也足夠把古皓打得偏過頭去。
古皓神色陰暗不明,摩挲著被打過的臉龐。長這麼大,他不是沒有挨過打,但是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打過臉,而且是個女人。
童畫徹底掙開他,喘息著出言怒斥道:”古皓!你看清楚我是誰!”
古皓死死抿唇,擒住她的下頜,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他靜靜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一直是我的童畫。”
想到她今天的突然出現,古皓隻覺得格外欣喜,以為她到底還是在乎她的。但是現在,她偏偏又表現出這樣抗拒的模樣,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解地問道:“既然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麼你今天為什麼要來。”
“因為我愛過你,我不想讓你受傷,更不想讓別人死!”童畫直視著他。薄薄的嘴唇經過他剛才的掠奪,現在已經微微有些發腫,可是顯得更加性感撩人。
聽著那張紅豔的嘴唇裏輕輕吐出一句“愛過”,古皓隻覺得太陽穴跳得發痛,不由得怒極反笑。
“愛過?你可以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童畫毫不退讓地逼視過去,眼睛裏都是灼人的火色。
“我愛過你,可那都過去了!”
古皓神色暴戾,把她狠狠地製在車座上,任自己為所欲為。
這次童畫卻沒有止住他,隻是與他直視著,烏黑的眼睛見出幾分疲倦。
“夠了,古皓。”
古皓的呼吸微微一頓,又從她的嘴角狠狠地滑到耳後。思念多日的女人,如今就軟軟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他的唇舌肆意地探尋她的美好,那滋味一如當初,讓人欲罷不能。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正在占有著她,心裏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樂?
在他賣力的討好中,童畫似乎是疲憊不堪,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微微合上了眼睛。
“我父親殺了你的父母,我是你的仇人。”
童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把古皓從車裏弄上樓的。說起來古皓也是企業的決策人,如果讓宅子裏的仆人們看到了,畢竟也不大好。
竭盡全力終於把古皓扶上了樓,安頓在床上躺好。又怕整夜吹空調傷身,童畫把溫度調高了些,做完這一切,她額頭已經沁出薄薄的汗來。
古皓躺在床上,沉黑的眼睛卻還分毫不錯地鎖著她,好像童畫下一刻就會消失。
為他脫去衣服蓋好被子,童畫擦了擦汗,卻聽到古皓叫她:“……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