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
若論對林山的熟悉,荀彧是遠遠不及甄宓的。
她知道林山很多隱秘。
甚至包括,林山便是張角的事情。
但她內心中,林山還是益州城內,一個小領主。
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的幫助。
雖然現如今,很多人對林山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可畢竟,黃巾軍已亡,僅憑益州的小領地,如何能夠改變張讓的主意?
甄宓是女人,這年代女人的地位很低,縱然她有很強天賦能力,可她卻一直將自己定位成弱者,若不是林山一直要求,她甚至都不會動用自己的天賦技能去做事。
她害怕被人看成異類。
這就是思想的局限性。
“不錯,就是他。”
荀彧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聽說,他去袁家是為了你?”
甄宓俏臉一紅,讓荀彧這種定力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嗬嗬一笑:
“其實未必這麼簡單,他是在做給別人看。”
荀彧看事情非常通透,直指本質:
“他之所以敢在袁家動手,除了他本身的底牌之外,還有張讓護持,現如今,也隻有他的那些東西,值得張讓為他,放棄對你,甚至對你們家動手。”
“玉,玉璽?”
甄宓怔怔的說道:“可那不是朝廷的麼?就算被他撿到了,難道還能要挾不成?”
“朝廷……”
荀彧歎了口氣:“現如今,朝廷早已沒了威懾力啊。”
他是為數不多,真正忠心於漢室的存在。
“隻不過,如此一來,定會惡了張常侍,他現在得罪了大將軍和袁家,若是再沒了張讓的庇護,恐怕……”
他話還沒說完,但甄宓懂了。
她慘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了解他,他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絕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去付出多大的代價……”
甄宓想起那一日,林山讓她耗盡天賦,最終,導致虛弱至今的事情。
“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他……”
說到這兒,甄宓緩緩拜倒:“多謝先生,此乃甄家之劫,叨擾您了。”
說完,甄宓又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去,看著她俏麗的背影,荀彧目光變得悠遠了起來。
“軒轅古劍和玉璽都是打破平衡的東西。”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真的都要獻給張讓麼?”
第二日一早,甄宓的父親來到洛陽城,而林山則通過洛陽的傳送陣,在付出了一萬金幣的運輸費後,將兵器鎧甲送到了商盟城。
忙活了整整一天,他終於放下了心事,前腳剛走進酒館,後腳便有人跟了上來。
“您是林領主吧?”
那人恭敬的向林山鞠了一躬,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跟蹤,這才低聲說道:“這是我家主人給您寫的密信。”
林山眯縫著眼睛,將信件接過來,竟也不問他主人是誰:
“我知道了。”
“小人告辭。”
那人離開之後,林山關好房門,將信件展開,嘴角上漸漸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袁紹果然不是蠢人。”
他嘿嘿一笑,將信件反複讀了兩邊,這才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那一日特意放過袁紹的兒子,就是為了讓袁紹明白,自己並非不可收買。
他能將玉璽給張讓,自然也可以將玉璽給別人。
作為曆史上雄霸一時,險些得到天下的袁紹,縱然比不上曹操,但也絕不是蠢笨之人。
“三更,我便等你到三更!”
深夜降臨,萬籟俱寂,整個酒館,也變得安靜了下來,林山盤膝坐在床上,一顆一顆吞服著妖丹,不斷的強化自己的實力,直到某一刻,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眼睛突然睜開。
隻見那窗戶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
緊接著,兩個身著黑衣的影子,便一前一後落了進來。
“林領主倒是很鎮定啊。”
為首的那人將頭套摘下,仔細看去,竟然是那四世三公,袁家的繼承人,袁紹。
“虎賁中郎將這身打扮,倒是有趣。”
林山起身笑道:“中郎將此時見麵,定有要事吧?”
袁紹神色一肅,他讓身邊的那位黑衣人守在窗口,這才上前了兩步:“玉璽還在手中?”
“當然。”
“看來林兄確實有其他想法啊。”
袁紹臉頰上露出喜色,眉宇間,竟多了一絲笑意,連稱呼也變了。
“什麼想法?”
林山故作不知:“中郎將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袁紹歎了口氣:“犬子頑劣,請受在下一拜!”
林山終於動容。
袁紹這等狂傲之人,竟然會對自己認錯?
若他有這樣的心胸,怎會讓曹操以弱勝強,最終,丟了一切?
他避讓開來:“那是小事。”
“不錯,那隻是小事耳,我這裏有一件大事,不知林兄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