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包子就煮好了。再用新鮮摘下的紅薯梗和南瓜尖,焯水之後,涼拌成小菜,配上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玉米粥,最合時宜。
韋氏因傷心過度,情緒不佳,還有些後勁兒,不願意飯。葉姝就讓她三個兒子,一人端一樣飯菜,送進屋給她。等大家吃完之後,空盤子和空碗也從韋氏的屋子裏端了出來。
宋清辭不甘心隻吃粟米粥和小涼菜,問葉姝意見之後,要了半個包子吃。吃的時候,不住地給葉姝遞眼神,似乎在誇她做得好。
晚飯後,葉姝問宋清辭今天怎麼總是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宋清辭:“瞧你這書外之人走進書內,和我們有很多不同。”
葉姝愣了下,她都要快忘了自己是穿書進來的。她湊趣地坐在正看書的宋清辭跟前,問他都感覺到什麼不同了。
“太多,說不完。”宋清辭仍舊看著書。
葉姝把手放在書上,擋住宋清辭所看的內容,“這才在一起多久呢,你便不愛瞧我了,不搭理我了,隻看書?”
“看你能怎樣,又沒成親。”宋清辭笑了下,淡定挪開書,就躲掉了葉姝的手,繼續看。在成親之前,棺材的事兒,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到底在看什麼呢。”
葉姝伸脖子湊一過來,讀了上麵的內容。
“不道謂殺一家非死罪三人及置解人若采生造畜蠱毒……”
葉姝才意識到宋清辭正在看本朝律例,疑惑問他看這個做什麼。
“你剛說的話怎生不記得了,不是說要按照律法處置人麼。”宋清辭淡淡說罷,翻頁繼續看。
“可那你又如何得來這書,趙淩不會連這個都隨身帶吧?”
葉姝想起趙淩每次出門,一貫背著的一大包行李。帶的東西居然這麼全,連宋清辭臨時想要的東西居然都能滿足?她有理由懷疑趙淩很可能會妖術。
宋清辭抬眼見葉姝的眼珠兒滴溜溜亂轉,輕笑著按了她鼻尖一下,“想什麼呢,飯前打發人去附近縣衙弄來的。”
“噢——”葉姝恍然,她晃了晃身子,端正姿勢坐著,認真盯著宋清辭,“那你可費心了,就因我一句話便這麼折騰,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拿樣東西罷了,簡單。比起以前你對我的折騰,不值一提。”宋清辭特意抬眸看了一眼葉姝,以表達他的怨念。
葉姝不大理解地撓撓頭,覺得自己以前真沒怎麼折騰過宋清辭。她很想把否認的話說出口,不過轉念想,就怕宋清辭又說她‘裝無辜’,很可能是她自己認識的比較片麵。
現在宋清辭為了她隨口說的一句話,正在努力學習律法,多麼讓人感動的事,不能破壞這美好的氛圍。
葉姝給宋清辭衝了一杯果茶放在旁邊,是用酸柚子和蜂蜜所做的蜂蜜柚子茶,滿滿一罐子,想喝的時候盛出兩勺,用溫水衝泡即可。
葉姝就捧著一盤新鮮摘下來的向日葵坐在對麵,吃著瓜子打發無聊時間。瓜子剛好是濕的,嚼起來既水靈又香,磕的時候還沒聲音,陪著宋清辭看書正合適。
隔日,深夜。
揚州城,魏府。
四周都靜謐了,窗外隻有幾隻秋蟲在‘嘰嘰’叫著,偶爾掃過來的秋風,把樹枝吹得搖擺不停,在白窗紙上留下晃動斑駁的陰影。
屋內,知府外甥抱著身側的美人睡得正香,打著鼾聲。
忽然,什麼東西落在他臉上,知府外甥覺得有點窒息,頭一扭,撓了撓臉,繼續睡著。忽有又一樣東西打在他臉上,冰涼而粗糙。
知府外甥氣得睜了眼,坐起身就罵著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擾他睡覺。伸手一摸,感覺有一封信,再一摸好像還有樹枝。命人進來點亮蠟燭,他本來滿臉不在意,忽聽家仆喊‘白梅令’,他猛然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