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肅王的離開竟然不是對皇帝的妥協,而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遠走便將,為的竟然是避其鋒芒,暗中發展自己的力量。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肅王殿下的手段顯然相當的了得,掌控了軍隊,就等於拿捏住了皇朝的喉嚨,而掌控了世家,則等於捏住了大齊的命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如今的鳳九離,雖然看似一個被皇帝厭棄發配的王爺,實際上,卻早就是權勢超過了皇帝的存在了。

朝堂之上,鳳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頓時鐵青一片,啪的一聲拍在了桌案上,猛然站起來想要說什麼,卻是忽然眼睛一瞪,張嘴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黑紅色的血來,然後在一片混亂聲中,轟然倒下了。

“太醫!快宣太醫!”

“不好了!皇上昏倒了!”

……

所有人都蒙了,而眼明手快的,更是悚然發現,皇帝吐出來的血色,明顯顏色不對啊——這分明就是中了毒了!

難道是肅王?

有人忍不住想到,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的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然而西北那邊卻仍舊一丁點兒的動靜都沒有。

此後沒有多久,皇帝就下旨軟禁了三皇子,不到三天,就又有一道聖旨下來,卻是賜死了三皇子,然後整個三皇子府都跟著被貶斥,發配南疆之地。

此後沒多久,整個張家也跟著敗落了。

再後來,皇帝十幾天才能夠勉強上朝一兩次,每一次雖然都在強撐著,但是單看臉色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這樣拖拖拉拉一直又持續了一年,期間王太後的懿旨不知道發了多少封去邊疆,要叫鳳九離回來,卻都隻拿到了鳳九離請安的慣例奏折。

年底年宴的時候,皇帝的精神才終於有了些許好轉,他出席了宮宴,想到了昔日的肅王還在的場景,竟是當場就又吐了一回血,這一次,算是徹底倒下了。

時隔六年,鳳淵終於提筆,親手寫了一封書信,讓鳳九離回來,兩兄弟再見最後一麵。

第二年春天的時候,皇帝已經徹底退居幕後,整個皇宮就像是徹底與外界隔離了一樣,誰都不知道宮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眾人隻是從太子在禦階上越站越高的位置上,隱約猜到——皇帝,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而就在春暖花開,眾人以為皇帝和肅王之間的恩怨,要一直等到太子繼位,新帝登基之後再與肅王死磕的時候,肅王,卻悄無聲息的回京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眾人隻是等到第二天開門準備外出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帝都都戒嚴了,別說是平民百姓,就連高官貴族,都被禁足了,而且,職位越是高的人,府邸外圍圍攏的士兵就越是人數多,越是肅殺可怕。

顯然,一夜之間,在他們都還在沉睡,甚至還在做夢的時候,帝都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的整整五天,他們唯一能夠知道的,也不過隻有一樣——肅王鳳九離,他回來!

皇宮中,鳳淵看著麵前的弟弟,蒼白病弱的臉上,露出了扭曲而瘋狂的笑容:“小九,你回來了,你終於肯回來看我最後一麵了。”

他看著鳳九離,六年了,自己已經行將就木,生命枯竭,然而這個弟弟……時間卻仿若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跡,他黑了,也更加俊朗了,那一身的清貴氣質,仍舊是大齊的獨一份,任誰也學不來,做不到。

隻不過,與六年前想必,自己的眼睛裏已經隻剩下了瘋狂和執拗,而自己的這個弟弟,眼底深處卻帶著從前沒有的沉穩和平靜。

這份沉穩和平靜,源自於滿足,很顯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