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會失望,最後一定會虧得一文不剩。其實我很想幫我爸爸、媽媽賺錢,可是他們大字不認識一個,年紀也不小了,因此以我過去的經曆我完全找不到方法幫他們賺錢。這一輩子我爸爸、媽媽要過得好還是隻能靠我和鈴鈴,而我唯一能想到讓他們過好日子的辦法就是我和鈴鈴認真讀書,考個好大學,畢業好找份穩定的好點的工作……然後這一輩子就這麼差不多了。”

“是嗎?”蒲老四思索了一下後問道:“你不想辦法幫你爸媽賺錢,你和鈴鈴上大學的費用哪裏來?”

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啊,“我爸爸開了間小型的家具廠專門負責蓬安縣中小學的課桌,他靠著那個家具廠供我和鈴鈴讀完了高中,我和鈴鈴讀大學的學費都是找銀行貸款,平時的生活費都是你出的。這一次,我會認真讀書,我會爭取在爸爸的家具廠垮掉之前讀完大學。”

聽完袁書芳的話,蒲老四輕輕摸了摸袁書芳的腦袋,“我懂了,到了蓬安後你和鈴鈴就專心讀書吧,錢的事不用擔心,我和你三舅舅一定會作你們的後盾。這麼些年,你媽媽留在老家受了多少委屈我心裏有數,你去了蓬安後要聽你媽媽話別和她慪氣,知道嗎?放寒假、暑假的時候,如果你有空就多回來看看吧。”

袁書芳笑著點了點頭。

一九九零年三月,袁書芳一家在春暖花開的季節搬去了袁書芳記憶中的第二個故鄉——南充市蓬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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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汽車在坑窪不平的公路上顛簸了整整十個小時後,袁書芳終於來到了比出生地印象更為深刻的第二故鄉。

袁書芳拉著袁母的手跟著袁爸走進了一棟看起來還很新的磚房。這就是袁爸過去一年的住處,也是他的工作之地,除了袁爸、袁母的臥室以及袁書芳、袁書鈴的臥室和一個廚房,剩下的幾個房間全裝滿了全新的課桌、木椅,寬敞的堂屋裏幾個光著胳膊的大叔正在做木活。

袁爸對袁母介紹了幾個木匠:“他們都是住在這附近農村的人,做木工的手藝很好,所以我請他們長期幫我做課桌。還有兩個漆匠,不過這段時間不是很忙,所以他們回家忙農事了,等六月份把這批課桌全部趕製出來,他們到時就會來這裏漆課桌。”

雙方打過招呼後,袁爸又把母女三帶去了離家幾步遠的小餐館,點了幾個菜後,袁爸看著母女三個有點臉紅,“你們都不在,家裏的廚房基本都沒開過火,我平時吃飯都是在劉老板這解決的。”

“袁老板,這就是你的妻女了吧?”一個長著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端著一盤紅燒豆腐、一盤青椒肉絲放在了袁書芳麵前的桌上,“你的兩個女兒都還很小嘛,比我家劉燕子還要小吧?”

“這就是我的兩個女兒,老大再兩個月就滿七歲,老二年底滿五歲,他們兩姊妹身體不好所以看起來小小的。”袁爸笑著在餐館內望了一圈,“你家劉燕子不在?她和我家老二都是生在一年的,不過我家老二要比劉燕子小幾個月。”

“劉燕子和她姐姐去她外婆家了,現在天色已經這麼晚估計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袁老板,我再去給你炒兩個菜,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一家慢慢吃。”不顧袁爸的推辭,劉老板又跑去廚房忙了。

當天晚上,袁家一家四口擠在兩米寬的大床上興致勃勃地暢談未來,袁書芳、袁書鈴睡中間,袁爸、袁媽睡兩邊,一家人親親熱熱地靠在一起很晚很晚才睡著。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醒來時四人都是紅光滿麵,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幸福早就把長時間趕路的疲憊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