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段藝秋和丁丁一起回到家,丁丁進房間抱衣服出來洗澡,段藝秋則在王冬楊的身旁坐下,拿過電視遙控,把聲音調小。
段藝秋臉上掛著笑容,從進來開始就是,笑的還很輕鬆,王冬楊一種問題已經解決好的感覺。問了問,果然,段藝秋說的是,樸順貞和她說了很多事,說什麼不影響她,隻是讓她做些分享,而樸順貞自己會給予很多。好令人震驚,樸順貞竟然如此直白,幸虧段藝秋夠大方、大氣,換了像王諾諾那樣性格的女人,估計當場就脫了鞋子把樸順貞的臉拍成水腫。
驚訝了好一陣,王冬楊道:“你剛到她就開始說這些嗎?”
段藝秋搖搖頭:“當然不是,她挺聰明,剛開始時說些不鹹不淡的事,然後問些我的愛好之類,再慢慢說些我和你的分別。對我進行的是心理攻勢吧,先看有沒有擠走我的可能,發現沒有以後才退而求其次,再不行就開始裝可憐博同情,很有計劃,很有步驟,我差那麼一點就陷了進去……”
王冬楊抹了抹額頭瞬間冒出來的冷汗:“她有那麼厲害?”
“對你不敢表現,對我,她覺得我是對手,所以無所不用其極了……”
“這樣想的話,會不會不是她爸在幕後操作,而是她自己?”
“我也這樣想。”
“結果呢,現在到底怎麼樣?”
“剛不是說過嗎?解決,她退。”
“你說清楚,別騙我。”
“她跟我說怎麼怎麼愛一個人,我就跟她說怎麼愛人。那些愛能給,同時能給的令人快樂,又那些愛能給的令人痛苦之類。說道理唄,我用的很尊重的態度,但也夾雜著一些我之所以態度好是她還沒有觸及我底線的意思。說到後來我感覺她明白了,眼神裏有一種錯了的感覺。至於她是懸崖勒馬還是將錯就錯,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說解決掉了?”
“沒嗎?已經說清楚,她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她還繼續來就是對我們不尊重,一旦她這樣做不是宣戰嗎?宣戰了我們就不用再和她說什麼。”
好吧,是一種解決方式,給予樸順貞足夠的尊重,如果她繼續來,是她的不好,搞出什麼結果都是她的責任。王冬楊舒了一口氣:“突然殺個這樣的女人出來,真麻煩。你說我是醫生,我下次還敢不敢救人?”
“別這樣想,這種事的幾率不大。我覺得其實她就是想救公司,並不真是她說的那樣。喜歡你是有的,把喜歡當成交易唄,問題解決以後還是不是喜歡你,誰知道?”
“那她對著我說的都是演戲嗎?”
“我不敢這樣說,但她肯定有演技。”
王冬楊抓了抓腦袋,心裏忽然一陣煩躁,他媽的,自己的好心怎麼老被利用?
正想著,突然手機響起來,來電的是本地固話號碼,接通,是樸順貞的聲音,王冬楊趕緊打開曠音器和段藝秋一起聽。
樸順貞道:“王醫生嗎?我是樸順貞,晚上我和你未婚妻一起吃的飯,我請的她,之前沒告訴你,對不起啊!”
王冬楊道:“她已經告訴我。”
“噢,是嗎?她很好,是一個各方麵都可以說出類拔萃的女人,我挺佩服她。”
“謝謝。”
“我明天早上的飛機離開華夏國,你能來一趟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現在?”
“酒店,我等你哦。”
嘟嘟,電話掛斷。
王冬楊愣了兩秒,隨即問段藝秋:“媳婦你說了,我是去還是不去?”
“去,可能她真是想通了呢?”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你去這趟就徹底解決問題。不過方式還是要注意,盡量給予尊重,別生出仇恨來,哪怕內心很不爽,畢竟她不是心壞的人,隻是有目的是吧?嗯,你別帶沙琅了,帶丁丁更方便。你先去洗個澡吧,換套衣服,我等你回家。”
坦白說,王冬楊真不想去。
他媽的,還是去的酒店房間,找死麼?
不過段藝秋說的沒錯,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如果樸順貞真的已經想通,自己不去,可能她又會起變化,所以無論想和不想,仍然得去這趟。
上房間洗了一個澡換好衣服下來,丁丁已經準備好,王冬楊隨即把車鑰匙給她,兩個人出門。
車子開在路上,丁丁道:“老板,樸小姐明明沒安好心,為何你和老板娘都還對她客客氣氣?直接轟走不完了嗎?就這種人,你越讓步,她越得寸進尺,事情最後的結果是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