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一個人比莫延更行蹤成迷。他徹底從禮堂大廳消失了,沒有人在任何一次用餐的時間看到過他;圖書館那個莫延最喜歡呆的位置空了;湖邊的歪脖子柳樹下也沒有人在;人們偶爾還能看見在城堡裏遊蕩的黑貓,但是總把她放在肩頭或者抱在懷裏的紅發少年沒有了。
隻有在每次上課的前一秒鍾,人們會看到莫延從門外閃進來,目不斜視地走到沒有人呆的某個角落裏,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聽教授講課、記筆記、交作業,卻一語不發。一下課莫延就拎起書包快速消失,轉眼間就不見了,哪怕教室門口兩邊都是長長的走廊也一樣——現在人們才恍然發現莫延對城堡的熟悉遠遠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可以比較的,那些看似普通的畫像、雕像、掛飾、甚至空白的牆壁都有可能突然冒出一個密道來,似乎這座城堡隨時準備著幫助莫延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一樣。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堵住過莫延——至少教授們的留堂他不能拒絕,但是每次碰到這種情況,莫延就垂下眼簾,沉默地聽著那些或者關心或者歉疚的話,所有的問題統統都用單音節回答——真正的水潑不進。
而哈利除了對莫延的問題一籌莫展外,也陷入了其他的困擾。
萬聖節他獨自呆在宿舍樓,小天狼星·布萊克趁虛而入,如果不是胖夫人堅守職責,而費爾奇聽到畫像的報警立刻趕去並阻止了哈利自己打開門出來的話,說不定這個危險的殺人犯就成功地將“大難不死的男孩”殺死了。所以現在哈利陷入了嚴密的監視中,老師們找到各種借口在走廊裏跟他一起走,麥格教授差點兒禁止他去參加魁地奇訓練,珀西·韋斯萊好像一條神氣活現的守衛狗一樣整天跟著他——哈利認為這都是他媽媽的命令,因為韋斯萊夫人在知道莫延的身份後同時要求弗雷德和喬治照顧這個“可憐的男孩”,結果聲稱對城堡的熟悉不下於自己家臥室的雙胞胎愣是找不到莫延的行蹤,為此他們已經收到了兩封吼叫信了。
第一場魁地奇比賽逐漸臨近,天氣越來越壞,他們的訓練也越來越艱苦。為了保護哈利的安全,霍奇夫人一直在監督他們的訓練(在這一點上哈利很羨慕莫延,雖然教授們和其他的許多人都想把他放在嚴密的監視保護下,但是莫延總有辦法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而哈利自己卻連去衛生間的時候都有人跟著),因此盡管有時候會遇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但是訓練中依然沒有一個人退縮偷懶,反而更加刻苦了。
比賽的當天早晨,還是早晨四點半的時候,愛捉弄人的皮皮鬼鼓著腮幫子使勁往他耳朵裏吹氣,把哈利吵醒了。醒來之後,盡管皮皮鬼很快就離開了,但是哈利卻沒有辦法再次入睡,他不能忽視半空中隆隆的雷聲、狂風撞擊城堡牆壁的響動和遠處禁林中樹木折斷的聲音,剛剛做的夢也沉甸甸的壓在心頭,耳膜裏都是心髒怦怦跳動的聲音轟然作響。
哈利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水跡,怔怔地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剛剛在夢裏,他這些天的經曆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真正的現實就停留在萬聖節前夕的中午,他還躲藏在桌子下麵,披著隱形衣,偷聽魔法部部長和幾位教授的對話。
“小天狼星·布萊克是哈利和休的教父……哈利從來都不知道。你們可以想象得到,知道這一點會折磨他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