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衫濕嗒嗒地粘在身上。
“呼——呼——真奇怪,攝魂怪怎麼會跑到小惠金區來?休,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休?”
哈利轉過身,卻發現休半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身體輕輕顫唞著,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休——休!這是怎麼回事?”
哈利跪在休麵前,震驚的看著他的胸`前。
幾道長長的傷口縱橫交錯,藍灰色的T恤衫已經被染成了深褐色,牛仔褲的正麵也被鮮血浸透,不知道他留了多少血。休用魔杖指著自己胸`前的傷口,嘴唇翕動著吟誦咒語。傷口一點點地愈合,休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哈利哽咽著,想要伸手抱住他,卻又怕打擾了休的魔法,巨大的惶恐使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他瞪著休身上的血跡無法轉移視線,神情痛苦得仿佛受傷的是他而不是休。
終於,最後一道裂開的皮肉也重新愈合在一起,除了肌膚上淡淡的粉紅和猙獰咬合的皮膚,一點兒也看不出那裏剛才還受了多麼嚴重的創傷。
“放心,沒事了。”
休抬頭說道,聲音嘶啞幹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不見半分血色,但還是衝哈利虛弱的笑了笑,平靜溫和。
哈利麻木的思維漸漸蘇醒了。
“這……發生了什麼……不,是誰幹的?”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不知道……”休皺起了眉,站起來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灌木叢,似乎那裏有什麼東西似的。語氣輕緩地說,“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猜到什麼?”哈利問。
“唔,比如說……”休慢慢的說,“攝魂怪為什麼會來小惠金區……”
“沒錯,它們為什麼會到小惠金區來?鄧布利多說過我們在這裏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哈利輕聲說,“很顯然,攝魂怪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它們應該是被派來的……難道魔法部已經失去了對攝魂怪的控製?或者攝魂怪擅自逃離了阿茲卡班,加入了伏地魔一夥——不對,伏地魔怎麼會知道我們住在這裏?難道……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那弗農姨夫和佩妮姨媽……”
哈利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休靠著他,重量漸漸都移到他身上。
“你還受了其他傷?”哈利趕緊扶住休問道。
“沒有。”休苦笑著說,呼吸急促。“大概是失血過多什麼的。我有點暈,哈利。”
休閉了閉眼,按住哈利的肩膀想要站穩,但卻眼前一黑,晃了一下。哈利拽住他,握在手裏的胳膊冰涼異常。
“你得去醫院。”哈利慢慢的說,似乎這樣就可以壓製恐慌。
“不需要。”休搖了搖頭,“修養兩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哈利還待要說話,一陣重重的奔跑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趕緊收起魔杖,卻被休攥住了手腕。
“不用藏起來……麻瓜的男孩拿著個木棍也沒什麼稀奇的。”
哈利想到現在休很虛弱,隻有自己還能戰鬥,於是便順從的握緊了魔杖,急轉身麵對著這個新來的人。
費格太太,他們那位脾氣古怪的老鄰居,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她花白相間的頭發從發網裏散落出來,手腕上掛著一個叮當作響的網袋,兩隻腳都快從那雙格子呢的厚拖鞋裏滑出來了。哈利擋在休前麵,警惕的看著她。
“別擔心,哈利。鄧布利多吩咐我照看你們的。”費格太太尖叫著說,“哦,我飛宰了蒙頓格斯·弗萊奇不可!”
“弗萊奇教授?”哈利迷惑的問。
“什麼教授!”費格太太啐了一口,氣呼呼的說,“那個一無是處的臭大糞!沒腦子的混蛋!他應該值班到午夜的——可是他去了!去談一批從飛天掃帚上掉下來的坩堝!我對他說,如果他敢去,我就活剝他的皮,結果你看看現在!哦,鄧布利多會怎麼說呢?”她絞著雙手悲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