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是關機狀態,開機,然而指紋識別錯誤,數字密碼也錯誤。

慕嫿試了好幾次才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手機。

她回想在訂婚宴那幾個小時,除了意外落水,包一直都是她自己拿著的,怎麼會和別人的拿錯呢?

手機震動,有電話打進來。

慕嫿回神,看著屏幕上顯示著沒有備注的號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喂?你是……這部手機的主人嗎?”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響在耳邊。

慕嫿,“……”

薄……薄祁燼?

他怎麼陰魂不散?

不把狗看好害她在別人的訂婚宴上出醜可就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他還好意思以‘救命恩人’自居?

“哦,是你啊,”慕嫿皮笑肉不笑,坐起來靠著床頭,換了一邊聽電話,“你怎麼把你的手機隨便往別人的包裏放呢?”

薄祁燼糾正她,“是你拿錯了我的手機,我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你開機接電話。”

同一個牌子,同一個型號,同樣的顏色,屏保都是係統原本自帶的,解鎖進入主屏幕之前幾乎是一模一樣,拿錯也正常,可慕嫿真的想不起她什麼時候錯拿了薄祁燼的。

“那……那我的手機呢?”

“在我這裏。”

慕嫿,“……”

“那就是你拿錯了,”反正不是她,“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現在就要。”

哼,她睡不著,那個討厭鬼也別想安生。

“慕小姐,”薄祁燼低低緩緩的笑。

煙草渲染過的嗓音在這昏深人靜的夜晚,說出‘慕小姐’這三個字的時候,竟有幾分無奈的寵溺感。

“現在是淩晨一點二十七分,你的公主脾氣真是讓人……有點頭疼。”

慕嫿本來就是故意的,不存在良心作痛這回事。

“我不管,”慕嫿繼續傲嬌,端著架子,“我習慣晚上睡覺之前和朋友一起玩遊戲,不玩幾局我就睡不著,晚上失眠就會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效率,而且我的心情也會很糟糕。”

理由一套一套的,薄祁燼不禁失笑,溫和道,“那你先用我的玩,手機裏沒有遊戲,你自己下載,好好睡覺,明天再換回來。”

“我不知道你的密碼,怎麼玩?”

“我告訴你,”薄祁燼笑了笑,然後慢慢說了六個數字。

這密碼一聽就知道是某個人的生日,兩個零,剩下的四位數字是日期。

慕嫿隨口問了句,“你未婚妻的生日?”

薄祁燼在書房,隻開了一盞燈,光線暗淡,越遠離書桌,就越黑暗。

他坐在沙發上,紅酒瓶空了一半,煙灰缸裏的煙頭零零散散好幾根,空氣裏煙酒味道有些重。

沉默半分鍾後,薄祁燼淡聲開口,“是我母親的生日。”

也是忌日。

“……哦,你還挺孝順的,”慕嫿撇了撇嘴。

薄祁燼抽了兩口煙,煙霧彌漫,將五官棱角模糊,他問慕嫿,“解開了麼?”

慕嫿把手機拿到麵前,退出通話界麵,輸入六位密碼,成功解鎖。

“解開了。”

“早點睡,晚安,”薄祁燼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慕嫿叫住他,“你是不是故意報複我?”

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薄祁燼笑了,“我報複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