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許青山低聲道,“對不起,我沒想嚇著你的。”

本來隻是想來說聲恭喜,他可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是她大驚小怪,我膽子哪有這麼小,”慕嫿走近,“婚禮上沒看到你,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路上堵車,沒趕上飛機,我和青帆到江城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婚禮被打斷兆頭不好,”許青山想起自己這張毀了容的臉笑著很難看,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不過,我們吃到喜糖了,很甜。”

他的眼睛是笑著的。

站在旁邊的許青帆低著頭。悶悶的道,“等到現在,就隻是想送份賀禮,還被當成……”

算了不說了,反正難過的還是哥哥。

許青山窘迫,過了好一會兒才把一個大箱子搬到慕嫿麵前。

“你什麼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以前總聽你說,沒見過螢火蟲,很好奇,我和青帆昨晚去爺爺在農村的老房子附近抓了幾隻,這箱子裏麵是個籠子,剛才我們還檢查過,大部分都還活著。”

“慕嫿,希望你和隊長新婚幸福,白頭到老。”

“青帆,走了。”

秦時雖然不知道慕嫿和許青山的過去,也沒見過這個人,但總隱隱覺得怪怪的。

等那兩人走遠,秦時低聲道,“太太,這東西敢收嗎?”

慕嫿回過神,許青山的背影已經遠得她看不到了。

她很累,目光幾分恍惚。

“搬上車,小心搬。”

“是。”

箱子其實很輕,秦時一隻手就能輕鬆提起來,但因為慕嫿強調了要小心搬,他還是把箱子當成寶貝似的捧著。

一路送回到清禾別墅。

薄祁燼從酒宴脫身,已經接近淩晨,他沒少喝,身上的酒氣略重,到家後先在一樓的客房洗了澡才上樓。

臥室亮著燈,但沒人。

空氣裏飄散著他熟悉的味道,慕嫿懷孕後對香味很敏[gǎn],沐浴露就隻用一個牌子。

薄祁燼轉身去了書房。

果不其然,她坐在沙發上發呆。

“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薄祁燼走過去抱住慕嫿,習慣性護著她的小腹,“想什麼這麼入迷,嗯?”

“就很困,但是又很想等你回來,”慕嫿沒聞到太重的酒味,但是男人那雙黑眸暗得深遂,“你醉了嗎?”

“沒有。”

“你沒醉他們能放你回來?”

“所以我裝醉了,”薄祁燼埋首在慕嫿頸窩低笑,“這是我們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哪兒舍得醉得一塌糊塗就這麼睡過去了。”

慕嫿靠在他懷裏,“原來結婚這麼累。”

“哪兒不舒服,我給你捏捏。”

“肩膀疼,腳也酸,”她一點也不客氣。

薄祁燼給慕嫿按摩,注意到書架旁邊的箱子,已經被打開了,封口虛掩著。

“這是什麼?”

他進來的時候,她就是看著這個箱子在發呆。

“你先把去把燈關掉,”慕嫿站起身,穿好拖鞋。

薄祁燼關了天花板上的大燈,隻留書桌上一盞小台燈。

“算了算了,”慕嫿又覺得這樣不好,“我們還是去外麵吧。”

“你別動,我來搬,”薄祁燼走回到書架旁邊,提起箱子。

兩人一起去了後院。

竹編的籠子,有透氣性,外麵的箱子也留了一個口通氣,螢火蟲沒死幾隻,大部分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