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嫿不推開也不迎合,“好啊。”

“你把織織接過來,我就考慮考慮。”

慕織是慕成海唯一的女兒。

“她要上學,”薄祁燼收緊手臂,渴望著將懷裏的人融進骨血,卻又舍不得弄疼她,“你覺得悶,我在家陪你。”

慕嫿進浴室之前,當著薄祁燼的麵打電話報了警,說有人入室擾民。

第二天早上,慕嫿睡醒,在客廳看到了端端正正坐著喝牛奶的慕織,她第一句話就是叫慕嫿姐姐。

不僅僅隻有慕織,還有她的媽媽文慧。

“嫿兒,我給織織辦了休學,”文慧避開女兒,憂心忡忡的跟慕嫿說,“我們住你這裏,會給你添麻煩吧?”

慕嫿知道文慧在擔心什麼,“放心,織織是我妹妹,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她的,你們先住著,暫時就別出門了,等我和薄祁燼之間的事情了結了,就送你們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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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淼淼和唐朝在訂婚宴當晚雙雙出了軌,第二天早上就被媒體抓了個正著。

保鏢看不住她,夏振東親自看,她連臥室的門都出不去。

林煙曾經在慕嫿住院的那家醫院實習過一年,有幾個信得過的醫生朋友,可在慕嫿聯係她之前,她先出了事。

顧暮北死在自己的別墅裏,就隻有林煙和一個保姆在場,兩個人都被警察扣上手銬帶走。

原本慕嫿是要找薄祁燼談離婚,林煙事發突然,慕嫿得先去趟警局。

“姐姐,”織織把車鑰匙遞給慕嫿,抱了慕嫿一下,乖巧懂事,“我和媽媽等你回家吃夜宵,媽媽做的奶凍超級好吃,我們等你。”

慕嫿笑著揉了揉小女孩柔軟的頭發,說好。

這個時候的慕嫿,不知道自己回不來了。

直到,刹車越來越鬆,無論多用力踩,車都停不下來,慕嫿才意識到自己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向著死亡線靠近了。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劃破天際,陷入沼澤的慕嫿驚醒,猛地反應,打轉方向盤,將開下高架,偏離了人來車往的市區。

雷聲停了,手機的震動聲才慢慢顯現。

屏幕上閃動的電話號碼,讓慕嫿渾身都在發抖,刹車失靈,車速已經降不下了,兩旁的樹木快速倒退在她的視線裏連成模糊的一片。

“喂?”

“秦時說你要見我,在家嗎?我過來接你。”

“不在家啊,在外麵,”慕嫿淡淡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約個時間把離婚手續辦一下吧,你今天沒空談就算了,等明天也行。”

電話那端的薄祁燼沉默了幾秒,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先陪你去看看孩子,我定了下周的機票。”

慕嫿也不戳破,輕聲笑著,“我自己去。”

黑色的雲烏壓壓的聚集成一團,仿佛要把整個城市吞噬。

慕嫿腦海裏如同走馬觀花般淩亂,到最後隻剩一片空白。

耳邊薄祁燼的聲音很模糊,他說了什麼,慕嫿聽不清。

“你說……什麼?”

千言萬語,隻剩一句:“能不離婚嗎?”

慕嫿笑了笑,“好啊。”

薄祁燼,我要讓你,從今往後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整個後半生,都不得安寧!

“我想吃蝦仁餡的小餛飩,你如果親手做,我就考慮考慮原諒你。”

明知道是敷衍,薄祁燼依然當了真,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辦公室裏的心理醫生攔不住他,隻能趕緊給賀西樓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