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半,沒有保鏢的阻攔,幾步走到慕嫿麵前,“是我。”

他抓住慕嫿手腕,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目光從上到下,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慕嫿之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瘋狂蔓延。

“慕嫿,你……你還好嗎?”

“挺好啊,”慕嫿把手從男人掌心抽走,淺淺的笑。

“……什麼時候出院的?”

“一個月前吧,醫院真是太悶了,還是這裏有意思,你慢慢玩兒,我先走了。”

她沒有半點他鄉遇舊識聊幾句敘舊的意思。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邵煜終是抑製不住胸腔裏的情緒,追到電梯口。

“慕嫿,”邵煜盯著那抹紅色,目光晦澀,“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真的。”

慕嫿笑了笑,走進電梯。

保鏢跟上,回頭看了邵煜一眼,明顯帶有警告的意思。

邵煜視而不見,他被慕嫿的笑晃了神,木頭似的愣在原地。

時隔兩年,依然沒有哪個女人能把紅色穿得像她那樣漂亮,美得囂張,像是一團火焰。

不,比兩年前更盛。

兩年前是紅玫瑰,現在是罌粟。

彼時,遠在江城的薄祁燼接到保鏢的電話。

“薄總,太太今天運氣特別好,玩了幾圈都沒下莊,大概是過了新鮮勁兒,不怎麼開心,要去喝酒。”

“她就隻有兩杯紅酒的酒量,等她醉了你悄悄把酒換成葡萄汁,她喝不出來,把醒酒茶先準備好,我明天早上到。”

前麵的車車速正常,開了敞篷,保鏢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麵。

他打電話的時候,有一輛Diablo光明正大的靠近,和慕嫿的車並行,從車窗探出一顆黃毛,大概二十來歲,他聽不清對方說什麼,應該是在邀約。

常有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的,薄總,邵煜先生也在這裏,剛才和太太遇上了,車在後麵,我要攔住他嗎?”

過了幾秒,電話那邊傳來兩個字:“不用。”

第382章 誰能想到,她沒死呢?

慕嫿依然是兩杯酒就倒的酒量。

喝醉之後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可以酣睡睡到天亮。

“喝水。”

被抱著從床上坐起來,水杯喂到嘴邊,慕嫿就著喝了兩口。

慕嫿頭很疼,拿開摟在腰間的手之後,下床去浴室,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脫掉了那件酒紅色的真絲睡裙,縮手扔在沙發上。

浴室門是透明的,被熱氣熏得模糊。

兩分鍾後,薄祁燼移開視線,熟練的蔥每個藥瓶裏倒出顏色大小各不相同的藥片,都放在水杯旁邊。

水聲停了,慕嫿圍著浴巾走出來。

有地毯,她懶得穿鞋。

和昨晚繁華賭場的那株鮮紅罌粟相比又是另一種風情,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她本就是冷白皮,在醫院病病床上躺了兩年後更是白得過分,窗簾被薄祁燼拉開了,陽光落進來,在她周圍縈繞著一層光暈,像是她自己的光。

慕嫿仰頭,將一小把藥片倒進嘴裏,喝了口溫水煙下去,全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現在這個藥量已經比半個月前少了三分之一。

她每次吃完藥都會有種惡心反胃的不適感,但又吐不出來,就很難受,躺一會兒才能緩解。

薄祁燼撿起地上的浴巾,進浴室拿了吹風機坐在床邊,給慕嫿吹頭發。

有人在外麵敲門,薄祁燼拉起被褥蓋住慕嫿的肩膀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