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讓我的事情在老家全部抖摟了出來,如果不是為了給爸治病,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家裏現在全部人都在這裏,之前的閑言碎語也沒有了,可如果有一天回去了呢,該怎麼辦?
“你們別提這件事了,咱們家早晚還是要回去的,別忘了之前村裏怎麼說我們的,還是你們覺得我找對象嫁人了這些事就沒了麼?這些事都是他段幕弄出來的,你們能忘我永遠忘不了!”
一番話,餐桌上一片安靜,是啊,不是段幕,爸怎麼會倒下,來了源城。不是段幕,我們任家怎麼會被全村的人指指點點說著一些不能忍受的事情。不是段幕,我怎麼會讓任東逐出任家,不是爸媽的女兒了?
良久,媽才說著:“素素,媽不說了,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全全不去上學了。咱們說的也不是這裏的普通話,去了省的讓孩子遭罪,讓你哥帶著全全回去,省的家裏沒人。你說的是,等你爸身體好點了,咱們一家就回去,有媽在。”
後麵的話媽沒有說出來,但我知道,媽是讓我回家。
任東聽完急忙跳了出來,大聲的說著:“媽,你什麼意思啊?這裏的條件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全是你親孫子啊,你怎麼不為全全著想?她任素素能在這裏戴上五六年我兒子就不能上個學了,我不管,我家全全就要在這上學,不回去!”
媽直接急了,拍著桌子說:“那個段幕什麼心思你不知道嗎,你這是讓你妹妹為難啊!當初你在家裏讓素素離開家裏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現在反過來讓素素為了你兒子忍辱負重的再看那個人的臉色。東啊,你還有沒有良心?”
真心為我的,我真心為誰?
再次見到段幕的時候是在醫院裏,我和媽還有劉燕在爸的病房裏一起碰到的。段幕也感覺到了不似從前我家的笑容,隻是敷衍,媽說:“來了?我家老爺子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
沒有客氣,沒有小段。
段幕依舊微笑的說著:“伯父身體好轉很多,意識清醒,但隻能聽,暫時不能說。局部可以動了,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醫生說了,慢慢的就可以全部恢複,不過要配合治療。”
終於,看到了我媽一個放下心來的笑容,說:“好,好。”
外麵,我對段幕說:“謝謝你幫我,段幕,我想說我們之間沒有可能,算了吧。”
段幕眼裏一片黯然,卻還是勉強著微笑:“素素,我利用你讓文家和蘇曼青對我放鬆警惕是我不對,可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我們家隻有我一個人,全部人都想要段家的財產,我不得不麻痹她們。能原諒我嗎,隻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答應你,素素,別說那麼絕情的話可以嗎?”
胖子說過同樣的段幕之前的處境,我相信,可如果段幕之前跟我商量一下,哪怕是一點我都心甘情願。可為什麼要牽連家裏,是我心尖上的家?
“是嗎,既然麻痹她們,為什麼要告訴我家裏,不知道我為了阻止這一些都對孟然做了些什麼嗎,你還要這麼做?”
對麵,段幕苦澀的搖了一下頭,隻是說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素素,你相信我。”
不是段幕?那是誰?
忽而明白了,誰不能說出來,文家倒了,蘇曼青抓起來了,都不是他重要的人。隻有一個:“段世科說的吧。”
隻有段幕的爸爸,他才會自己扛下來,什麼都不說,然後這樣的再回頭。
“可我不明白了,既然你家裏人這麼的反對我,敗壞我,為什麼還讓你現在在這麼做?不是有些矛盾麼,段幕,不被人祝福的就算了,你家,我家。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算了吧。”
轉身離開的一刹那,段幕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說著:“他走了,你說得對,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障礙。他設立的,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他就不阻止了,素素,你能答應我嗎?”
這就是大戶人家,所謂的豪門嗎?
讓我的家庭幾乎支離破碎,爸爸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媽媽幾乎愁白了頭,哥嫂一家占據家產,把我逐出家門。
嗬。
掙脫了段幕的手,我笑的唯美又狼狽:“段幕,你成功了,我是愛你,愛的轟烈烈,不可自拔。就算你跟艾文訂婚的時候我還想著去親眼看看現場的你是不是被迫的,心裏是有我的。可惜,那你知道我們家過得是什麼日子嗎,你親眼看到了我爸我媽現在變成了什麼。我在老家是什麼風評,為什麼去了香格裏拉,這都是你家弄得,是你家,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