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人(1 / 2)

如果可以先擇,我不要再生在地球!陳順站在醫院十八樓天台的護攔邊上,看著樓底下那些來往忙碌的人群,忍不住想放聲的喊出來。

現在還是早晨,昨夜的一場大雨,把汙染了的空氣過濾了一遍,顯得那麼的清新,太陽還沒有升起,淡藍的天空,悠悠的白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清怡可人。

但是陳順的心情卻跌進了穀底之中,失意、惆悵與迷惘圍繞著他的心,從來都沒有離去,昨夜的情形在腦海中迷迷糊糊的顯現。

昨夜,陳順在瘋狂的喝酒,酒吧裏那一種酒的濃度高,他就喝那一種,不久之後他就變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他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左腳高右腳低的走了好大一段距離,最後腳一軟,“咕嚕”的一下,倒在街邊的一盞路燈的下麵。

他就這樣躺著,任由雨水衝打著臉,昏黃的燈光讓刺激著他的雙眼,刺痛酸麻難以睜開,隻能看到一點迷迷糊糊的影子,酸痛的眼中有水流了下來,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雨夜路人多冷漠,冷漠的人看到陳順,都遠遠的避開,有的甚至連看都不看,隻顧走自己的路。

冰涼的雨水讓陳順發狂的心暫時安靜了下來,每次都是這樣,心中有怒火,隻要一遇到水,他就可以安靜下來,似乎這水就是他的鎮靜劑。

陳順和朋友合夥做生意,卻以失敗告終,而且還卷入了一起詐騙案,所有證據都指向他,證明他就是主謀,申冤無門,讓他在牢中度過了三年暗無天日的生活。

出來之後,陳順對人生已經失望,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最遭糕的還不是這些,當他出來後第一次走入家門口的那一刹那,家裏所有的人都對他拋盡白眼,似乎不把他當成是這家中的一員。

不就是做生意失敗和坐牢三年嗎,用得著這樣對待我嗎?陳順這樣想,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內心的苦楚沒有人能理解,因此他每天隻能借酒消愁,暫時忘記心中的苦痛。

每一次他喝得爛醉如泥,也沒有人去理會,清醒後換來的隻是冷嘲熱諷,讓他更加痛苦不堪。

二十多杯高濃度的酒,加起來也有兩斤多,就算酒量再好,也會變得神智迷糊,雖然冰涼的雨水讓陳順稍微清醒。

但是,酒精一樣折磨著他的神經,視線已經模糊,燈光也開始迷蒙。

路上走過的人之中,有個好心的人停了下來查看,聞到陳順身上散發出的酒氣,知道這個小夥子已經喝多了醉倒在這裏,這麼大的雨水也衝不淡他身上的酒氣,於是好心人便拔通了急救電話。

當陳順聽到救護車的呼叫聲傳來時,心神一鬆昏了過去,連怎麼樣被抬上球護車,都已經不知道了……

一陣濃濃藥水味道刺激著陳順的嗅覺神經時,他知道,自己在醫院了,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的他,一個月之中至少聞過十次八次。

陳順不想睜開眼睛,因為他能感覺到在床邊站著一個醫院的護士,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水味,陳順已經聞慣,每次酒後中毒送到醫院,醒來後就會看到這個小姑娘。

陳順知道自己睜開眼,就會看到小姑娘甜甜的微笑,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讓他又會想起酒。小姑娘隻有二十一二歲,剛從學校出來工作,對待任何人都很有禮貌。此時她微笑的看著陳順,沒有說話,算一算時間也該醒了。

年紀還不到三十歲,長著一張憂愁的臉,模樣還算帥,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人如此消沉呢?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一定會好好鼓勵與安慰他。小姑娘想著不禁有些臉紅了,她看到陳順微微的動了一下,心中一陣慌亂,連忙退了出去。

陳順聽到小姑娘已經離開,起身下床出門,向醫院的頂樓走了上去,隻有在醫院的最頂層,才沒有人會上來打擾自己,這樣才能安靜下來。

回想著過去的一切,陳順不禁苦笑了一下,三年的牢獄期間,改變了很多事情。妻子張喜卉在這段時間,拋棄了家庭和兒子,獨自離家一去不回。

這些也都算了,陳順還有個兒子陳天煜,是他的最大精神寄托。可是在陳順出獄後回到家中,老父老母竟然不把自己當兒子,而陳順的兒子陳天煜連一聲爸爸都不叫。

無奈的陳順,隻能離開了這個家,每天都在外頭借酒澆愁。失望與失意,接踵而來,現在連悲觀也湧到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