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拙地解釋,“萊斯,我是說,也許不止,或許有幾百份,在電腦裏存儲想要幾萬份幾千萬份都可以。”
“那就有幾萬份幾千萬份。”
“你怎麼就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呢!”我大聲叫道,“那可是很多,你十個指頭數不過來,我們學校才一萬多個人……”
“茱莉。”
我噎住。
他緩緩睜開眼,灰色的眼珠在黑夜中像瑰麗的寶石。
“我真的不在乎。”他說,“一點也不。”
淚水掉在他眼皮上,濕漉漉一片。
他沉默。
“你騙人。”我低聲說。
“我從不騙你。”
“那你現在就在騙我。”
他握緊我的手。
我的心一酸,眼眶裏的水珠越來越洶湧,砸在他臉上。
為什麼是我們呢?為什麼是萊斯?為什麼他不能安安穩穩地交個女朋友,為什麼他總是多災多難,為什麼他的母親不替他省心,現在就連我這個女朋友也是麻煩多多,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亞力可以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六十萬,為什麼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不,亞力之所以能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是我自願上了他的床。
所以……
為什麼萊斯這麼倒黴認識了我呢。
萊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這才恍悟自己在幹什麼,趕忙手忙腳亂地把眼淚擦了。
茱莉,你要堅強,不能隨便被打倒。
我躺會床,把被子拉回肚子上,翻個身,萊斯還在看著我。
我伸手去摸他的臉,手指滑過他的鼻子和嘴唇,濕漉漉的。
“萊斯,你眼睛上怎麼有露水?”我癡癡地問。
萊斯看著我。
“寶貝,一定是窗戶沒關緊。”
“我也覺得。”我說。
“你冷嗎?”
“還好,你呢?”
他爬起來,把窗戶關了。
等萊斯從窗邊回來,他鑽進我的被窩摟住我,我在他懷裏一睡到天明。
萊斯沒有去找亞力麻煩,起碼他是這麼說的。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去了餐館,呆了一整天,亞力沒有來鬧事。禮拜二的時候亞力來了一趟,萊斯和他在外麵說了一會話,可等萊斯進來的時候亞力已經不見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沒有再看到亞力,真奇怪。我擔心是萊斯出手打傷了他,還特地拖傑弗瑞幫我打探消息,結論就是亞力並沒有事,有人在facebook上看到他上傳的汽車圖片,可惜誰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的心剛剛落地,馬上就又被吊了起來。
“你說亞力會不會在計劃什麼陰謀想陷害我?”我不確定地問傑弗瑞。他聳聳肩,“誰知道。”
的確,亞力失蹤其實是件好事,起碼短期內萊斯和我都不會受到外界的騷/擾。
“最近萊斯對你好嗎?”傑弗瑞小心翼翼地問,“就是……恩……看到照片以後,後來他對你的態度有變化嗎?”
我拿書砸他,“你幹嘛詛咒我們!當然很好!”
不僅是很好,甚至是更好了。
他假日的時候帶我去騎車,我們一起躺在草坪上曬太陽。我們的生活逐漸正常,他的工資正在一點點增加。我在十天前就聯係好了達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後來我就開始積極地整理起關於賽車手貪汙案件的資料,準備半個月後和律師再次見麵,把資料當麵講解給他聽。
萊斯也越來越忙,不過我的事也多了起來。傑弗瑞臨近畢業,他被論文折磨得頭皮發麻,有的時候我還負責幫他寫作業,這也增加了我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