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邊廝磨。喬清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現在這姿勢有多曖昧。兩人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而他整個人簡直掛在陸言鋒身上,陸言鋒垂下的腦袋剛好搭他肩上,這麼看來完全看不出暗地裏洶湧澎湃的角力,反倒更像是情侶之間的親密行徑。

正當他想退開,陸言鋒已快一步攬住他的腰,還偷偷捏了兩把。喬清江的腦袋裏頓時像是有上萬隻草泥馬直接炸開,炸成萬千句髒話滔滔不絕,怒火終於騰地以燎原之勢噴薄欲出。

恰好此刻,他的手機響了。

哪個傻逼現在打給我!喬清江當即感到大事不好,左手立馬伸向背包外格。

按理說,陸言鋒右手鉗製著他,左手仍攬著他的腰,另一方麵喬清江還空著左手,想必他的動作會比陸言鋒快。但陸言鋒反應十分迅捷,沒有急著去掏他手機,而是迅速把他的左右手一起單手固定,這才鬆開他的腰,從他背包裏拿出還在響鈴的手機。

我草!

喬清江奮力一掙,還是順利脫離了陸言鋒的桎梏,畢竟要單手牽製住個二十來歲的男生實屬不易。可陸言鋒要的東西,也已經到手了。

他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給放倒揍上一頓。他氣自己被眼前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壓製,氣宿舍那五頭禽獸在喬清江看來他們全他媽是罪魁禍首如今卻不見蹤影,氣那個打電話過來找死的傻逼,更氣這死變態不要臉無恥下流的神經病,甚至怒火還燒到了躺著也中槍的季長嶼身上,打定主意一切都是季長嶼的錯。

另一頭,陸言鋒直接掛斷來電,記下喬清江的號碼,剛打算研究下還能從手機裏找到什麼有趣的信息,喬清江已劈手奪了回去。

人流漸漸密集起來,宿舍門前更加人來人往,四處都是吃完飯的學生們結伴而行。

陸言鋒留意到喬清江顧及人流增多,雖然恨得咬牙切齒還是隱忍了下來。麵無表情地把手機塞回包裏,目不斜視向前邁步,隻是因憤怒而通紅的眼角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看著男生在人群前竭力保持著忍辱負重般的平靜,陸言鋒感到一股不可抑製的笑意。他不知道為什麼喬清江會這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可能是臉皮薄,又或者別的什麼原因,隻是他突然覺得,不好好逗逗這麼個要麵子的人實在對不起自己。於是陸言鋒在喬清江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低聲笑著說:“寶貝,等我電話。”

不出意外地看到男生僵了下`身體,狠狠剜他一眼,隨後以被狗追的速度大步離去。

當晚,季長嶼哭著找到六零八號宿舍的舍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訴他莫名遭到該宿舍喬清江同學的打擊報複。

“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季長嶼揪著舍長的衣袖抹鼻涕。

“嗤。”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冷笑,季長嶼和舍長一並回過頭,堪稱躺著中滿槍的季長嶼下意識往舍長身後瑟縮了一下。喬清江倚著門,雙臂抱肩,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眼角斜斜地盯著他們。

“咳……老幺啊,”喬清江在宿舍年齡最小,所以在外人麵前,剩餘五人都直接管他叫老幺,“季長嶼怎麼你了?今晚你也太不講情麵了,這可不像你啊。”

喬清江也不搭理舍長,直接向季長嶼發難:“陸言鋒和你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啊,”季長嶼愣了愣,滿腦子霧水,“硬要說的話也能算是師兄,他是我爸帶的研究生,不過我跟他不熟。”

“跟他不熟還帶他去你宿舍?!你就不怕他是個變態殺人狂把你拆骨剖肉地下湯?!”原本尚是麵無表情的喬清江猛地爆發,罵完季長嶼,又轉頭衝舍長發火,“還有你,下午幹嗎突然打我電話?!沒事找抽嗎?!別想要我再幫你洗衣服了!”

“哎老幺!這不你上午叫我要記得……”

“喬清江你傻了吧,陸師兄怎麼可能是變……”

不等兩人說完,喬清江“砰”地一聲摔上門,把兩個挨罵挨得莫名其妙連解釋都不允許的男生狠狠關在門內。

舍長和季長嶼互相望了眼,沉默了幾秒,季長嶼問道:“你說,喬清江他是不是……”

話沒說完,門外傳來喬清江陰著嗓子喊“開門”的聲音。季長嶼當即噤聲,望著舍長,舍長隻好歎口氣走上前去打開房門。喬清江臉黑黑地進屋子裏拿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經過陽台時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拉開窗簾,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朝窗外漆黑的夜色豎起兩個氣勢洶洶的中指,再大力拉嚴實了簾布,抓起臉盆跟個橫衝直撞的螃蟹似的往公共浴間的方向橫行著去。

季長嶼小心翼翼地目送著喬清江出門左拐,張張嘴,再度拾起了被打斷的話題:“我看他今晚真的很奇怪,不會是……”

“你告訴陸言鋒,”喬清江驀地退了回來,在門邊探出個腦袋,盯著季長嶼一字一頓地撇下話,“叫他趕、緊、去、死!”

這回,他們兩人等了五分鍾,確定喬清江不會再像鬼一樣突然冒出個頭來,這個今晚受到無辜牽連的苦逼少年才顫顫兢兢地問舍長:“喬清江……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