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你!?”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冰冷。
“是我……”宛洋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就被我打斷了:“是我!”
我大聲道:“是我打了她!”
“曉書!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說實……”宛洋拉住我。
我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道:“宛洋,你走吧!你該回去上課了!”我推了她一把,又轉向他:“是我做的,你想怎麼樣吧?”
他望住我,我看到他淩厲的眼神中隱隱含有一絲怒氣。
“理由是什麼?”
我冷笑:“這還用問麼?她自己做了什麼她應該自己清楚,而不是我來說!”
我又推了宛洋一下。
我瞪她,如果她再不走,我就要說粗話了。
看到我這個樣子,宛洋萬分不解地也瞪著我。
她還是了解我脾氣的,她知道我的固執勁又來了。
最後,她無奈地指了指我,轉身離開。
看到她走了,我沒再說話,徑直走到雪身邊,揚起手,這一次是她的右半邊臉!
他轉頭瞪著我:“滾回教室去,不然我劈了你!”
我轉身便走……
夜晚……
“過來!”
放下電話,我向隔壁走去。
在他的床上,雪靠在他懷裏,居然還在哭。
我站在那裏,望著他們。無話可說。
“我曾經對你說過什麼?”他擁著雪:“我說過你要把她當作你的女主人一樣看待,你呢?是怎麼做的?”
我轉過頭不看他的臉。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我仍是沉默。
他點點頭:“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對我說吧。”
他不再理我,他們兩個人躺在床上,雪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
望著他們兩個,我的心冰冷而麻木。
半個小時過去了。
雪終於不再哭泣。
隻是在他懷中,不斷地,不斷地依偎著他。
我仍舊想著任濤突然的離別。
心髒在絲絲縷縷的抽痛。
他雖然和我說了那些話,卻不曾和我道別。
為什麼呢?
這隻能說明他今後是永永遠遠的不想再見到我了。
他今天和我,竟是永別嗎?……
我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想好了嗎?”他的聲音懶洋洋的。
我從沉思中回來。
看看他,又看看他懷中的雪。
“我無話可說。”我淡淡道。
他盯著我許久,然後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拽到陽台上。
他拉開了一扇窗戶,冷冷道:“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陽台的門。
我站在陽台上,望著他的背影。
他,真的在乎雪呢。
窗外,灰茫茫的。
整個世界像死了一樣,靜寂無聲,使人頓覺悵然無望。一片悲涼。
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下了獨自一個人。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吸走了一切聲響,使這隻有我一人存在的小小的寂靜空間更顯靜謐。
望著窗外的漫天大雪,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
我喜歡雪。因為它看上去很純潔。
雪,純潔的雪花,然而當它融化後,所呈現的卻是細菌和灰塵呢。
就像是我,看上去是個正常的人,可是,我的內心卻已經完全被黑暗所侵蝕。
已經是藥石無靈,無可救藥的病態。
可能是自身黑暗而肮髒的原因,我喜歡純潔,幹淨的東西。
因為它能夠讓我找到一種平衡的感覺。
下雪的天氣,並不特別寒冷。可是在這樣的夜晚。我隻穿著一件棉睡袍,赤著腳。窗戶又開著。情況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