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心頭驟然湧起一陣難過。不由自主緊緊握住了重淵的手。

我們正在膩歪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喊。

“喂,那個誰……麵癱臉!你們給我站住!”

……能起得出來這麼難聽的外號的人,哪怕在我認識的人群裏也不算多。我和重淵一起停下來,扭頭看過去,隻見關朔原正氣喘籲籲地向我們跑過來。他猛地停在我們身邊,一隻手用力砸上我的肩膀,喘著氣說道:“你們……可真是能跑的,找了半天……我才……”

“……你剛才喊的不是重淵嗎?打我做什麼?”我無語地心疼著自己無辜遭殃的肩膀。

關朔原一撇嘴:“大街上喊蠢貨多難聽啊。我這是給你麵子。”

“……謝謝啊可是我有名字!找我們有什麼事?!”

關朔原的表情終於嚴肅了些。他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道:“自然是有事的。我想和你們單獨聊聊。”

我遲疑著看著他:“你是代表太虛觀?”

“不,僅僅是代表我自己。”關朔原搖頭道。

我和重淵就這麼跟著他七拐八拐走進了一間僻靜的房子。

“隨便坐吧。”關朔原關上了門說道,“那些家夥忙著收拾東西,暫時沒空管我們。”

我們兩個都站在原地沒動,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是為了招魂箋來的?”

“是,也不是。”

“……要簡沒有要命不給你。”我視死如歸地和他對視著,“反正現在那東西已經到了重淵這兒了,死都不給!”

“我還沒說完呢。”關朔原鄙視地看著我,“那東西……現在是不是在他這裏還不確定呢。”

“可那個隗澤明明……”

“他說的是,用招魂箋複活‘吾主’。你覺得現在這個傻瓜一樣的家夥,會是他說的那個‘吾主’嗎?”

“不像。重淵比他可愛多了。”我果斷搖頭。

“你……”關朔原啞然地看著我,半晌終於放棄地說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那個叫隗澤的家夥,機關算盡,總不可能到頭總是一場烏龍。招魂箋的確是我們親眼看著他送入麵癱臉體內的,隻是現在我卻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轉過臉來,表情冷峻地看著我們:“那個‘吾主’,的確是存在的。”

我呆呆看著他,一股冷意不由自主襲上心頭,我勉強笑著說:“你開什麼玩笑……重淵明顯不認識那個家夥,就連隗澤也說了……”

“他說的是‘吾主並沒有徹底清醒’。”關朔原打斷了我的話,“你是不是最近腦袋被門擠了?這麼多明顯的異狀,你都看不出來?”

他猛地轉向重淵,冷聲問道:“我記得,你是在太古銅門外戰死的。那時候你親眼看到妖魔分食了你的軀體,對不對?”

重淵一直安靜地看著我們爭吵,眉目之間淡淡的,似乎說的不是他的事一樣。哪怕是聽到這樣殘忍的問話,他也隻是略一點頭:“不錯。”

“那你可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

重淵微微蹙起眉:“我那時已經沒有意識了,怎麼會知道?”

“我來告訴你吧。”關朔原深吸了一口氣,“我曾在地落窟的一冊書卷中看到過,妖魔之中一直有這樣的傳聞……那些最強的大妖魔,都被關在了太古銅門之外,無法進入大荒。他們在那裏彼此之間不斷戰鬥著,勝者會吞噬失敗者的軀體,然後把失敗者變成他的一部分。有時候遇到好的軀體,他們沒辦法完全吸收的時候,也會被那具軀體反噬……總之,最後留下來的總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