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有一句肺腑之言一定要同你說。”

宋長寧抬首,目不轉睛的盯著宋淩川瞧。

宋淩川道:“你配不上林蔚。”

“我知道。”

宋長寧回答的也很平靜,他彎腰一手繞到宋淩川背後,一手操起他的雙腿,將人一下子打地上撈了起來,“配不配的上,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林蔚若是肯嫁給我,我必定十裏紅妝娶她。她若是執意不肯嫁,我送她萬貫家財也未為不可。”

宋淩川咬牙:“萬貫家財?宋大公子這般財大氣粗,可是覺得宋家是你一個人的?你若是敢娶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宋長寧這會兒倒是很平靜了,他將宋淩川抱至榻上,連聲喚人送金針過來。林蔚見狀,從旁接過一盆熱水,擰幹了帕子遞了過去。

宋淩川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到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雙眸緩緩的合上,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宋長寧眸色沉沉,即使麵色再如何冷靜,可微微發顫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林蔚,你先出去,交代下去,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知道了麼?”

林蔚點頭,望了躺在床上的宋淩川一眼,見他雙眸緊閉,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的咬緊下唇道:“世叔,我相信你,永遠相信你。”

宋長寧深深地凝望了林蔚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宋淩川這回發病來勢洶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若是讓尋常的大夫來治,興許真要替他準備棺材了,宋長寧也並無十成的把握,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會放棄。

足足在屋裏待了三日,封鎖的大門才從裏麵打開,宋長寧臉色發白,緩步從屋裏走出來外麵的陽光燦爛,溫暖的光線一瀉千裏。灑在他疲倦不堪的臉上,像是渡上了一層淡淡的華光。

林蔚每日都在門口守著,生怕屋裏再傳來什麼噩耗,宋淩川年紀輕輕的,如何能這麼早就死了。此時一見宋長寧出來,趕忙迎了上前。

“叔,怎麼樣了?”

宋長寧整整三日沒合過眼,寸步不離的在宋淩川身邊守著。起先宋淩川口吐鮮血,給他施針用藥才得以將血止住。他昏迷了三日,宋長寧便守他三日,生怕他一睡不醒,自己卻是不眠不休。直到今日,宋淩川的病情才得以控製。

“沒事了。”

宋長寧啞聲道,本來是要抬腿下台階,誰料腳下一個趔趄,身形一晃就要倒了下去。林蔚原本就站在宋長寧身側,見狀大驚失色,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扶,險些被宋長寧帶著一同摔下台階。

“叔,叔,你沒事吧?快來人啊,快來人!”

宋長寧眉心緊鎖,眼底下一片烏青,想來不眠不休三日,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更何況,宋長寧早先為了袒護宋淩川,同許家爭鋒相對,心裏一直壓著事情。眼下當真是堅持不住了。

下人七手八腳的將人扶回了院子,宋長寧仍然不放心宋淩川,囑咐著福叔派人時時盯著,隻要宋淩川一醒,立馬過來回稟。

福叔哪裏敢有半分懈怠,立馬派人過去守著了,順便讓人送了參湯和飯食過來。宋長寧三日未進米水,眼下精神不濟,總得先喝碗參湯補補元氣。福叔正預備喊丫鬟過來伺候,回眼見林蔚就在邊上杵著,想了想,笑眯眯的將參湯遞了過去。

“有勞林小姐了。”

林蔚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將參湯接了過來。她寄人籬下,又帶著三個弟弟妹妹,成天在宋府無所事事,整個一吃白飯的。縱是幫忙做點事情也是理所當然。再者,世叔又不是別人。

如此,林蔚也不扭捏,坐至床邊,用湯勺輕輕攪弄著參湯,再舀起一勺,吹涼了才送至宋長寧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