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的表情的女孩兒,名字叫做夏目玖。
夏目玖,西洋占卜科二年級一班的塔羅牌巫女。
——在麵前女孩兒抓住我的衣領將我反壓在牆上之前,我對她的認識僅限於記錄在我的新聞檔案裏的這麼一句話。
雖說是相處在一個班級裏兩年,我們之間也沒有過什麼交集。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夏目玖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上課認真聽講,絕不偷懶。下課了就望著操場發呆,或者是伏在課桌上淺眠著休憩。
她在班級裏像是透明的空氣,即使是塔羅牌很靈驗,即使是神社的巫女,即使,她長著一雙讓人過目難忘的琥珀色的眼睛,可若它總是刻意掩蓋自己的光澤執意要折射校園午後懶散的日光的話,自然是無法成為班級裏公認的花朵的。
隻是,當她真真正正站在我的麵前,眼睛閃爍出憤怒的火焰,我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人們怎麼可能會忽視這個少女?!當你發現——她隻為她在乎的寶物綻放光芒。
雖然這個寶物,在故事的一開始就注定。
C 霧
開始認同我,開始允許我的接近,開始願意被我喚作——阿玖。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那個斜陽美麗地覆蓋在她全身的午後,是從她關於他噩夢的驚醒時。
我隻是因為她的淚打濕了我在意的眸子而遞出了手帕,卻因此換來了她淺淡卻又堅定的那句——“嘛,這次,看在手帕的份上,就姑且允許你叫我‘阿玖’吧~。”
我隻是因為出於對一樹的虧欠突然就覺得被這麼一個女孩子愛著說不定會更幸福,所以安慰她:“阿玖,不能回到過去,抓住現在,也不算晚”,卻因此換來她落日下柔和的側影,以及那刻意減緩腳步等候我追上的身形。
D 雨
今天早上,天氣晴朗。
回過頭就可以看到,那女孩又在發呆了。
夏目玖在發呆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呢?一開始我還會為這個問題困擾,隻是相處了這麼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現在的我已經肯定了那答案除了“不知火一樹”以外,沒有別的了。
如果說這發呆的時光讓她快樂的話,我想我是不會打擾的。可是,這女孩兒最近總是皺著眉頭啊,當她想起一樹的時候。
所以,戀愛是使人痛苦的嗎?有點可怕。
於是我試著刻意地去轉移話題。也是拜我的變態能力所賜,阿玖總是很容易就跟著我的情緒走下去。她會因為我的話而放鬆心情,也會因為我的話而露出笑容,然後,她會因為我的話,再親近我一點:就像現在這樣——“呐,櫻士郎。”她這樣稱呼我,嘴角微微翹起,這個弧度恰到好處,“下午陪我一起出去好嗎?”
我認真地點頭,心裏默念:你知道,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人有的時候就是會沒事找事一樣把事情弄得很惡心。如果不是因為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找一樹,也就不會讓她看見一樹在和校園麥當娜進行歡樂的雪仗遊戲。當然,也就不會扭過頭毫不驚訝地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傷心。
抓住她的手想要帶她走,可是在被一樹看到後又想要躲閃,當我看到她不安、驚恐的表情時就開始後悔了。
笨蛋!如果是以這種半調子的心情,就不要輕易地牽起一個人的手啊!
可是,就像阿玖說的那樣,即使是再重要的時刻,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蜷縮在我麵前的女孩的聲音,像是被風撕裂了一樣,飄飄零零散落在風裏。
“對不起,對不起啊白銀。現在能請你什麼都不要說嗎?我知道的,全部都知道。我知道自己好可惡,好卑鄙……我怎麼會這樣呢……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