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容易就滿足,以後他不在,被人騙了可怎麼辦啊。
一個月後
自從公主送來了陛下壽宴的請柬,阿嬌就發現郎三爺的心情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特別容易發怒。不知道她哪裏做錯了,大叔在白天裏經常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好幾次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來。
阿嬌不太懂怎麼安慰人,隻好在夜裏緊緊地抱住大叔,希望能讓對方感到溫暖。每逢晚上,男人就好像瘋了一樣,撕開了儒雅風趣的麵具,雙眼充血,變得像野獸一樣凶狠。
大概是被折騰得不輕,又或者是生病了,阿嬌最近總覺得身體不大舒服,整個人有點說不出來的難受。無論是甜蜜酥脆的下午茶點心,還是年輕人最愛的肯基基炸雞,都喚不起她的食欲。
她偷偷找過醫館裏的大夫,大夫說,她的身體很健康,沒查出來有什麼問題。阿嬌不信,平常她能吃大半隻豆記的鹵肘子,現在她吃幾口就不想吃了。她換了好幾個大夫,他們都說她的身體沒問題。
大夫都查不出來?她會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啊!
阿嬌越想越慌,臉色變得不自然的白。她這是要死了嗎?她不想離開大叔啊。
今日,她和郎三爺在鋪子裏相對而坐,兩人都沒有說話,靜寂的氣氛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茶爐中的水沸騰起來,帶出白色的水霧,讓她看不清對麵男人的模樣。郎三爺提起茶爐,給阿嬌的茶盞中泡了一杯茶,雙手遞給了她。半刻鍾後,他垂著頭,終於開口:
“阿嬌,我將要回去我的家鄉了,你離開我吧。”
他貪戀阿嬌的溫暖,遲遲不願趕走眼前的姑娘。不行,不能再拖了。再有半個月就是秦人皇帝的壽辰,阿嬌留著他身邊,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是嗎?你真的要走了嗎?”
阿嬌捂著嘴,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早就料到大叔會回去家鄉,卻沒想到這幾天來得如此之快。
郎三爺緊緊地捏住拳頭,他想要把阿嬌抱緊懷裏,把她臉上的淚水吻幹。可是他不能啊!他死就算了,阿嬌那麼年輕,她應該快快樂樂地活著。
他把一個錢袋丟到了阿嬌的懷裏,裝出一副輕蔑的嘴臉,說著刻薄又絕情的話。阿嬌越恨他,就會跑得越遠,人也越安全。
“你走吧,我給你足夠多的錢,就當是買個幹淨姑娘過過癮。你也別嫌少,章台街比你好看幾倍的姑娘,也就值這個價位。”
阿嬌被他這番話驚住了,難道這多日的情誼,是假的嗎?他對她的好,也是假的嗎?他安撫的懷抱,都是假的嗎?
她不肯相信,往郎三爺身上撲,想要問個究竟。
男人靈活地側身躲過,順便把阿嬌重重地推到了地上。郎三爺脫下陪伴自己多年的黃金扳指,丟到了阿嬌身上,希望這隻扳指能代替他,陪在阿嬌的身邊。
他心裏是這樣想的,臉上的神態卻對阿嬌十分嫌棄。看著阿嬌,就好像看到肮髒的垃圾一樣。
“你不是喜歡黃金嗎?大的戒指,我都脫下來給你。求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好嗎?大家好聚好散,都要點臉吧。”
阿嬌被他這一推,腰間一陣一陣地扯著,鑽心地疼。往日體貼的男人卻背著手,好像看好戲一樣,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她盯著男人鄙夷的神情,氣自己認人不清,氣自己深情錯付。
阿嬌恨自己傻,她舉起了巴掌,沒有打到郎三爺身上,反倒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她對著男人“呸”了一聲,跺了跺腳,什麼也沒拿,不顧男人的呼喊,就從店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