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來得及,隻能等下輩子
距離萬代離開梁小凡已過去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憑著強大的意誌力和楊博的鼓勵,她成功的戒掉了毒癮。過程雖無比艱辛,但好在結果令人滿意。時間好像真的會魔法,漸漸的那些關於李驕陽的回憶全被封存在了茫茫的腦海中。
剛剛進入九月,天氣逐漸變得涼爽濕潤起來,仿佛炎熱的夏日就在昨日,轉身間便到了秋高氣爽的今天。
萬代手裏捧著一束橙黃的山菊花,立在媽媽的墓碑前。傍晚的微風吹動著沒紮起來的頭發,她吸了吸鼻子,微笑著說,“媽媽,我來看你了。”
此時楊博站在她身後,含情脈脈的望著因戒毒而瘦的不成人樣的萬代。心裏總在擔心若是風再大一點,萬代會不會被刮走。
他脫下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搭在萬代身上,溫柔的說,“別著涼了!”
“謝謝……”
大概在她媽媽墓前站了有四十幾分鍾,直到天邊的霓霞徹底被星辰代替,萬代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萬代走過媽媽墓的那條路時,有意無意中看到了躲在一叢野草中的一塊長滿苔蘚的碑,上頭寫著她在熟悉不過的名字“林夏”。她停了幾秒鍾,楊博在身後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走了?”
萬代眼光看向墓碑,語氣中有種釋然,“這就是那位叫林夏女孩的墓……”
楊博瞅了眼,說,“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孩?”
萬代點點頭,“看樣子梁小凡也隻愛她那麼多嘛。”說完,她便蹲下開始用手將周圍的野草通通拔除。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的。”楊博對著萬代說。
“她沒錯……錯的隻是有一個愛她勝過愛自己的人。”
聽到萬代這樣說,楊博心靈被重重一擊,他很想告訴她,其實你也有一直以來愛你勝過愛自己的人,隻是你不願去發現,去打開那顆被灰塵掩埋過的心。
等到把草都除盡,一座小小的山包露在二人眼前。
“走吧……”楊博對萬代說,他實在討厭這座墓的主人。無論她是多麼的善良,或是多麼的清純。
萬代拍了拍手上的灰,說,“走吧。”
入夜後,氣溫漸變的微涼。下山的時候,身體素質過低的萬代硬生生的打了幾個噴嚏。楊博急忙又將身上的小馬甲脫下給她,卻反被萬代笑道,“你衣服都脫下給我,難道就不冷嗎?”
楊博強著嘴巴稱,“我一個大男人,穿那麼多衣服幹嘛?再說我又不冷,脫下來給你是怕你著涼,影響明天的行程!”
“是是是。”萬代噗嗤笑著說。
回去的路上,楊博開著車安安穩穩的行駛在馬路上。他扭頭看了一眼仰著頭睡得正香的萬代,不由得的在嘴角處流出幾分暖心的笑容。原本短短十幾分鍾的車程,他卻開出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整個s市繞個遍,直到萬代迷迷糊糊的醒來才重新開上回去的路。
深夜二點左右,眼皮沉重的楊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現在的他既對即將開始的旅程充滿期待,又對接下來要走的路憂心忡忡。萬代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而他也知道了萬代的心意。俗話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原挨”,他倒是願意挨打,可萬代她卻連一絲打的意願都沒有。
也許正如那天在火鍋店裏他說的那樣,自己和她是朋友,而不是戀人。
次日,簡單的早飯過後,萬代和楊博拿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踏上了環遊世界的旅程。按照計劃裏的內容,第一站要去的是瑞士的首都伯尼爾。但因路線的問題,二人又詳細的討論過後,決定先遊東南亞的周邊國家,然後一路向西走。
麵對楊博縝密的解說內容,萬代不禁笑他,“不愧是數學課代表,隻是這樣一來不久變成了西遊線路了!”
楊博挑挑眉,一副萬事有我的樣子。
機場內,趁著中秋佳節出遊的人可真不少。畢竟改革開放以來,人們的生活水平大有提高,物質需求慢慢的轉化成精神需求。
楊博去拿了登機牌和機票,上麵寫著“11:00起飛,目的地:泰國”一些較為重要的信息。萬代坐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兩口行李箱放在身邊,不離視線太遠的顯眼位置。